譚矜:“……”
蠢的可愛這叫誇人?
敢情是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先罵人蠢再誇人可愛?
譚矜一時間竟是無言以對。
微微歎了口氣,又切回了正題。譚矜看向流琴,低聲問道:“師父,你不跟我走麼?”
“本座在這裏還有事情要做,倒是你為何沒有出去?”流琴俯首湊到了譚矜的麵前,長睫微微顫動,眸光閃爍,“剛才那群野人應該是放你出去了才對,怎的?他們設了埋伏,你又不得不回來了?”
譚矜揚眉,故意賣了個關子,嬉笑道:“你猜猜看。”
流琴道:“為師不猜。”
譚矜:“……”
還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突然,流琴似乎想到什麼,又轉眸看向了譚矜,嘴角一揚,頗為好心情的問道:“徒兒莫不是擔心為師,所以又折回來找為師了吧?”
心思一下被揭穿,譚矜心下一慌張,麵上不得不做出反應,於是冷笑了一聲,“我怎麼會找你呢?”
流琴長哦了一聲,一雙漂亮的狐狸眼笑眯眯,宛如月牙一般,故作不解道:“那徒兒是為什麼回來呢?”
“這個……這個……”
一時間,譚矜竟無言以對。
幸虧流琴也沒有再問下去。
譚矜暗自鬆了口。
流琴道:“你先出去吧,本座不會有事的。”
譚矜不語。
流琴挑了挑眉,“怎麼?不信為師?”
譚矜問道:“那群野人為什麼會放我走?”
她不信之前在坑洞前,那些野人抓她是沒有抱有任何目的的。如果那群野人真有什麼目的,現在又為什麼會突然放走她?
要說其中真的沒有一點交換條件,譚矜斷然是不會相信的。
但是……
譚矜上下打量了流琴幾眼,後者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墨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神色。
她清了清嗓子,問道:“你是不是和他們做了什麼交易?”
“交易?”流琴接過譚矜的話,皺了皺眉。釋而一笑,“徒兒是覺得本座會和那些野人做交易麼?”
譚矜聽出流琴不屑的口氣,蹙了蹙眉,仔細的想了想,確實想不出流琴和那些野人會做什麼交易。
於是,她轉過身,打算按著原路出山洞。臨走前,譚矜又瞅了流琴一眼,抿了抿嘴角,還是囑咐了一句,“那你小心。”
流琴抬手將耳畔垂落的發絲撚到耳後,眼中流溢出笑意,輕聲道:“徒兒,你放心的去吧。”
語氣徒增幾分傷感。
譚矜:“……”
本來好好的一句話,為什麼從流琴口中說出來,感覺就有一點不對了?
就像……
她快要死了似的……
譚矜沒有再多想,轉身選擇了離開。
流琴目送著譚矜離去的背影,揮袖重歸於譚矜被綁架時的地方。踏入一間粗糙的石室,裏麵堆著幾個五大三粗的野人。
見流琴進來,一個野人率先大步走上前,神情頗為緊張,上上下下看了流琴好幾眼。確定他身上沒有傷後,那個野人嘀嘀咕咕的說起話來。
語調如野獸的低吼,又似野獸簡單交流的聲音。
流琴微微一笑,巧妙的與野人拉開距離。嘴角輕扯,開口竟是說出了一段獸語。
仔細聽下去,居然與野人所說的話又幾分相似的味道。
野人似乎聽懂了流琴的話,點了點頭,表示明了。它躊躇了一下,將自己項鏈上的獸牙拔下一顆,交付給了流琴。
流琴看見野人手中的獸牙,眼中不著痕跡的閃過一絲厭惡。
卻又轉瞬即逝,快到難以捕捉。
野人並沒有看見流琴眼中的厭惡,隻是把手中的獸牙像獻寶似的,往他麵前湊了湊。野人怕流琴不收,還張開嘴,嘀嘀咕咕的說了許多。
流琴眼中閃過一絲了然,緊皺起眉頭,開口說了一串獸語。雖說其中的音調破碎,但語氣卻抱著一絲疑問。
野人肯定的點了點。
於是,流琴故作為難,伸手拿過了那顆獸牙。
眼底的厭惡更深。
既然,這顆獸牙可以調動這群野人的一批馴獸,他還是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沒人會和自己的利益過不去。
野人看見流琴收了自己的東西,高興至極,大手上下的揮動。獸皮跟著搖曳,在空中甩出淺淺的弧度。
若是仔細看,不難看出這個野人正是先前被譚矜挾持的那個野人。
流琴握緊了手中的獸牙,轉回目光看向野人,嘴角緩緩扯出了一絲淺笑。
其他野人見狀,心中各有各的想法。
這個人也是從外界綁來的,本該是做晚餐的食材,卻不想居然被酋長的女兒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