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露出光潔的額頭,連衣著看起來都很年輕。
他還不到二十六歲,賀佑欽想起之前看過的資料。
這個男人還很年輕。
賀佑欽想起自己二十六歲時的樣子。事業剛剛起步的新人,在鼎泰有父親那一輩的老臣子掣肘,有蘆輝那種人挑撥離間專門使絆子,跟爺爺之間雖然親近卻不常常見麵,後來更是連爺爺的最後一麵也沒見到。生活就是工作應酬連軸轉,私人感情上更是空蕩蕩的,有過幾個你情我願的伴,卻都沒走到最後,甚至連感情也談不上。
這一次卻截然不同了。賀佑欽笑了笑,雖然笑容很淺,卻被厲容銳捕捉到了。
他動了動唇,沒有張口說話,一直到賀佑欽把車子開到南風山。
南風山臨海,車子開始爬山路的時候厲容銳按下了車窗,海風吹過來有點刺骨,卻意外地讓人清醒,像是從暖和的溫室跑到了真實的世界,鼻子裏仿佛都能聞到帶著潮氣的鹹味。
車子開到山頂,賀佑欽熄火之後鬆了安全帶。
厲容銳拉開車門站到他身邊,兩個人並肩靠在車子上。
“這時候要是有罐啤酒就好了。”厲容銳微微勾唇。
賀佑欽笑了一聲,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扔給他。“你的東西。”
厲容銳把盒子接到手裏。他詫異地看著手裏的藍色絨布盒子,又轉頭看向賀佑欽。
有幾秒的時間他不知道說什麼。
諸如驚訝之類的詞語都不能完全表達他的感覺。
賀佑欽的眼神落在遠處,臉上卻帶著笑意。
厲容銳一下子大笑了起來,捏著盒子打開了蓋子,露出裏麵造型別致的鑰匙。
他把鑰匙拿出來,“這本來就是送給你的。”這是他還是厲存焰的時候給賀佑欽準備的禮物,可惜那個時候他一個小孩子是怎麼都不可能送賀佑欽這樣一件東西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厲容銳長歎了一口氣。在他還在想要怎麼跟賀佑欽解釋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時,賀佑欽卻已經猜到了。
這麼離奇詭異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他竟然猜到了。
應該說不愧是賀佑欽?
舒了口氣的同時,厲容銳不免失落,賀佑欽猜到和他告訴賀佑欽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
賀佑欽從口袋裏掏出煙盒,他拿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夾在手指尖。
厲容銳揚了揚眉,“你不是戒了?”他記得最開始賀佑欽的確是抽煙的,但是他們生活得越久他幾乎就沒看見對方再抽煙了,大概猜到是為了顧忌小孩子的身體,所以賀佑欽連煙都戒了。
“我現在也沒抽。”隻不過這個時候想點一根罷了。
風把賀佑欽的頭發吹得有點亂,“存焰從醫院醒了之後我已經察覺到不對了,就算是創傷後遺症也不可能連性格都大變樣,連日常的小習慣和喜好都不同了怎麼可能是一個人,就算真的因為受了太大驚嚇連這些都改變了,那麼字跡呢?”賀佑欽搖搖頭,“再聯係前後想一想,姚真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你昏迷期間還能調動得了那麼多厲家的資源,有些事情不是他一個秘書辦得到的,可是當時你明明在昏迷,而那段時間姚真背後卻一直有人指點,既在乎厲家又不方便出麵,為什麼?到底是不方便還是不能露麵?”
厲容銳失笑,“原來姚真也是破綻。”的確,存焰前後的不同賀佑欽不可能注意不到,他不管在大事還是小事上都非常細心謹慎。他早該想到了,卻因為自己當初的不可置信而看低了賀佑欽的接受能力。
“還有這把鑰匙。”賀佑欽彎著嘴角看了眼被厲容銳捏住的鑰匙。
“臨海區的紅灣別墅。臨海區的那塊地皮隻有兩個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