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的銳氣——屬於最燦爛年紀的無理由的輕狂。
雪原天色一直昏蒙蒙,不見日光,也就不覺時間。克裏斯汀覺得自己本該累的不行,事實上她的頭也有點遲鈍的脹痛了;但極端興奮的心情,讓她根本察覺不到生理的疲倦。應該是入夜的時間,她就那麼牽著身邊男人的手,告別了雪人的領地,持效加持的保溫咒裏,寒風也似輕風拂麵,風雪如柳絮一樣,紛紛揚揚的浪漫,卻不含絲毫寒意。漫步在綺麗的冰天雪地,簡直像走在仲春氣候的如畫卷軸。
當裏德爾突然揚眉一笑後,眼前空間再次扭曲,她已經到了自己的家門口。月亮高掛頭頂,四下燈光都是零星,顯然已經是深夜。她就那麼連時間也不覺地,一直拉著身邊人的手!縱然美景醉人,想想還是吃驚;讓深知就裏的克裏斯汀,臉上又暈滿鮮花一樣的色彩。
“我假設,我和泰勒小姐今天的約會,能贏得一個離別吻。”眼前的男子眼中眸色深沉,如久藏的陳釀美酒。
她根本不知道能說出什麼,嘴輕輕張開了幾次,又不安地輕輕閉合……眼睛隻是盯著他看,看著他笑得越發戲謔,索性心一橫,幾步上前——臉就近的隻離他一厘米遠,近到呼吸相接;臉色更紅,再不敢看,閉上眼,手也微頓幾下,摟住他脖子。
唇齒相依。
這已經不是一個晚安吻。
直到克裏斯汀囫圇洗漱完,臉依舊觸手就燙。
大膽的驚人。她隻能這麼說自己。可她又膽小地甚至一吻結束都不敢回頭,胡亂推開了他,就逃一樣快步進了屋,關了門;然後貼在門身背後,慢慢聽心髒狂跳的頻率。
披著睡裙走進臥室,恍惚著,就聽到“篤篤”的敲玻璃聲……竟然是黑羽的貓頭鷹先生。
這是聰明,還摸到了唯一亮著燈的二樓。
她打開窗放進它,發現它腳上,懸著一個深綠絨布的銀線伸縮收口袋。取下來,便見到兩瓶盛著顏色清澈美麗液體的透明無色水晶瓶。
她知道是魔藥,卻汗顏地不確定是哪兩種魔藥……她很久沒接觸顏色那麼清透漂亮的魔藥了,一看就知道是上品,還是最完美的那種上品。
捏捏小袋子,發現還有硬質的小紙箋。上頭的墨水字體,熟悉的漂亮:“黃色的是感冒藥水,藍色的是精力恢複劑。”真是促狹;又可惡地促狹得精準。
這麼想著,字體居然慢慢消褪,然後出現有一行字:“對著這張紙施任意一個咒語。PS:但願不是 ‘火焰熊熊 ’。”
她有意^_^
雖然有些被安撫,也挺好奇,她還是說:“你這麼晚的點,還是早些睡吧。畫畫多勞神啊;而且,你難道是畫小孩子的簡筆畫嗎,哪有一時半會兒能畫好的。”
“還真是簡筆畫。”鏡中的裏德爾勾起了嘴唇。然後整個畫麵暗了下來。
“你怎麼了?”她嚇一跳,身子也坐直起來。
“你喜歡什麼?小兔子?”鏡子那頭的黑暗裏,穩穩地傳出了裏德爾的聲音。黑暗裏,更是多了一些磁性的神秘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