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就像是下午,她未必不想先找裏德爾;但是也知道他總有自己的事情在忙,白天裏也理智上克製了不打擾他。現在姑且算入夜了,她實在是按捺不住了。
這次略等了好幾分鍾;她想著可能有事走不開,堅持著打算再等等。在略有不安的時候,裏德爾終於出現在鏡子裏。裏德爾似乎在一個金碧輝煌的小休息室裏,背後是一組小巧精致的軟皮漆金沙發,屋子裏很考究地包著天鵝絨的壁布;鏡子晃動間,能一瞥到輝煌華貴的水晶吊燈和小穹頂繪製的精密油畫。
隻是一個小房間而已;看著像是貴族舞廳旁的小休息室。她也是去過一兩家大家族的祖宅的——作為他們繼承人的一個同學;不過沒有哪一個,有這樣一下子就晃人眼的極其奢侈的富麗。
“你很忙嗎,裏德爾?”擔心打攪了他的正常交際,克裏斯汀有些不安。
“……沒關係。一場無聊的舞會而已,有沒有我都一樣。”Voldemort在沙發上舒適地調整了一個姿勢,語調也慵懶不經心得很。
她聽著心略放下了些:“那你說話方便吧?”
“恩,沒有關係。”說著,已經又帶上戲謔溫柔的笑意。
鏡子的那頭除了裏德爾的聲音很是安靜,看來不是隔音效果太好,就是施了禁音咒;以裏德爾的性子看,大概兩者皆有。她徹底心寬了:“……湯姆,你不知道,我今天有點害怕。”
他很意外地挑挑眉,用一種會嚇壞外頭狂歡的貴族們的耐心語調詢問:“怎麼了?”
“我今天下午去花店……才發現對角巷一下子空了。大家都很害怕,聽說,有組織想要清洗血統什麼的。”她歎口氣,托著腮,放心地向他抱怨,“我花店最近也開不了啦,根本沒人敢逛街嘛。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
女孩口中某勢力的主人聽著很淡定,依舊能笑著調侃:“你有什麼好怕的,克裏斯汀。就算這樣,他們也不會動你這個純血女孩。”
“別的不說,我堂姑也就嫁了一個蘇格蘭的麻種巫師啊。還有我的好朋友喬安娜也是麻瓜世界來的。我的血統裏也不會沒有麻種巫師的,湯姆。巫師界那麼小,大家其實不可能隻相互通婚啊。更何況,麻種巫師就不是巫師了嗎?我覺得那些人不可理喻。”克裏斯汀唉聲歎氣,棕色的發絲也無精打采地垂著,“真不知他們想幹什麼?如果他們真的是要清洗血統,巫師界根本沒幾個人啦。不過,他們那麼瘋狂不實際的想法,也不可能視線啦。站在幾乎所有人對立麵,真的很瘋狂。”
很瘋狂的某黑暗公爵想了想,很認真地說:“主要,是為了控製麻種巫師吧,並不是要完全清洗,而是要統一巫師界的信念,進而,統治麻瓜。”
聽著裏德爾很理解的語氣,她終於無法掩飾自己的擔憂:“……湯姆,你不會也是 ‘食死徒 ’吧?”
某黑暗公爵很氣定神閑地誠實回答:“不是。”
她鬆口氣,然後才說:“幸虧不是。就算這樣,這樣的想法也太神奇了,他們知道麻瓜有多少人嗎?而且,麻瓜的槍炮也很厲害吧。”
Voldemort很有條理地反駁:“精英隻是極少數,精通熱武器的也隻是極少數。統治並不是名義上,可以隻是實際意義的利益。隻要控製住能指揮他們可怕的身外武器和掌握權力的極少數人,就能掌控整個麻瓜世界。”
“……我敢發誓,就算是這極少數,加起來起碼一定是巫師總量的幾十倍。比如湯姆你吧,也許你非常厲害,能用魔咒,魔法陣,魔藥同時控製幾百個人,很精確就不容易了。像你那麼厲害的,就是接受家族教育的貴族裏也很少吧。實踐起來不靠譜吧。”克裏斯汀再一次深深擔憂男朋友的心理傾向,聽著遲早加入食死徒的模樣。那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