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睛煩躁地壓抑著心底的躁動。他想讓小精靈把櫃子裏的水晶瓶拿來……想了想,親自起身,拿出一瓶漂亮的紫色液體,一飲而盡,眉頭皺的更緊,然後,慢慢鬆開。

看著精致冰冷的水晶瓶,他勾起嘲諷的弧度。

靈魂穩定劑。熬製起來頗為麻煩的東西。可他是看不上市場上的通貨的。

這麼想著心底又開始煩躁,幹脆又拿出一瓶喝了。

喝得是痛快了,想著馬上還要熬製,恨恨地刷地袖子一掃,書桌上的東西“乒乒乓乓”碎了一地。背靠陽光,他的麵容在陰影裏非常陰鬱,眼底隱隱泛著一絲絲猩紅色。若有若無,乍一看依舊深黑一片。

一瞬間滑過的無數念頭裏,有一條就是,他也又一次避過自己的那個生日,那個被巫師也稱為“平安夜”的日子。也不算錯,他是平安地被生下來了。

幹坐了不知多久,周圍一片寂靜,冷了的紅茶也沒有小精靈敢出現換了。也許是藥效徹底作用,他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死寂的冷靜。瞥瞥地板上的一片狼藉,漫不經心地一揮手,又恢複了原樣安安靜靜擺回桌子。

看著手裏的羊皮紙,冷嗤了一下,發動黑魔標記把最近得意得很的阿布拉克薩斯叫了來。

他煩躁著的時候,他的這位學長倒是春風得意得很啊……

隨著麻瓜出身的巫師融入這個群體,這麼多年下來,聖誕節再巫師界也有了差不多的節慶含義。雖然巫師不信仰耶和華和耶穌,依舊不妨礙他們享受這個節日。

平安夜克裏斯汀依舊是一個人吃的晚飯。聖誕節她也幹脆給自己放一個假。然後在早上的時候收到了亞戴爾的下午茶邀請。

她愣了愣,便回信婉拒。

但之後的兩天,亞戴爾每天都會在她的花店買一束長梗紅玫瑰。每種感覺很尷尬,某種意義上,像是他每天送她一束玫瑰一樣;畢竟他給了她等值的加隆。

可是無論如何,這種法子太迂回;她甚至不能直白地拒絕,畢竟人家什麼也沒有表示。可能隻是她自己的感覺太微妙。

“算上保鮮咒的人工費用,這個節氣的玫瑰花並不便宜。”被照顧生意的克裏斯汀,不知道該說什麼,看著又過來的亞戴爾,隻能包裝著玫瑰,眼睛也不抬,隻是這麼說著。

“如果昂貴能夠體現心意的價值,就足夠值得。”亞戴爾塞德裏克微笑著從她手裏接過,看著眼前係著深綠帆布圍裙的溫婉女孩,似不經意看了眼臉頰邊蕩下的一縷泛金的發絲,眼神一晃,“怎麼一直沒看到你的男朋友?連女朋友的接送也不負責可不夠紳士……”

“克裏斯汀。”棕發男人這麼說著的時候,耳邊聽到一聲磁性滑膩的聲音;一回頭,是一個披著天鵝絨鬥篷的英俊黑發男子。他隻是略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的女孩子一瞬間容貌似亮了起來,出奇的動人,轉眼已經拉住了這個男人的胳膊;然後突然紅潤了眼,發急地擰幾下,一連串地追問了好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