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沒有一點可憐的湯水;她午夜夢回饑餓難忍的時候,甚至祈求不回一片黑麵包。她隻是啞炮,甚至不是女巫;女巫的力量會本能地保護她們,哪怕在不清醒的時候。

但那隻是一個沒有一點基本力量的啞炮女人。

他從來沒認真想過一得可能:那個在他一出生就拋棄她的懦弱女人,可能不是真的因為懦弱。

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女巫,她可能隻是太虛弱了,她真的有用心掙紮,她有想好好撫養那個畢竟流著她癡戀的麻瓜男人血脈、現在甚至容貌一模一樣的孩子,但可怕的生產和腹中幾乎有意識的貪婪爭搶她也所剩不多的營養的小惡魔扼斷了她最後的生氣。

“好吧,生產真的很可怕。”黑暗公爵皺著眉,撫摸著躁動不安的寵物蛇,低頭,無視悄聲進出不敢側目的醫護人員,周身壓抑懾人,雙目有些虛無地歎口氣;內心一片雜亂,一波一波的難以排遣的強烈煩躁幾乎淹沒他的情緒。

華美的馬爾福莊園主臥,畢業後就被標記的盧修斯步履匆匆地敲門踏入柔軟幽光的墨綠銀絲地毯,皺著眉忍耐地壓抑捂著右臂的不華麗念頭:“父親,那位的情緒一直在強烈波動,已經一個小時了。”

阿布拉克薩斯也已經坐起來,誰也沒法在難以忽略的疼痛裏繼續安眠,支著額頭,很是疼惜地撫摸黯淡的鉑金長發:“我想你也猜到了……是時候了,也不奇怪。”這麼說,但也蹙著美麗的臉,眼底一片淡淡的輕盈的鴉青色,有些憔悴動人。

“最壞的可能會持續一天嗎”盧修斯有些絕望地歎息,語調忍不住刺耳高亢地上揚。

“我很抱歉,這大概就是事實。”阿布拉克薩斯淡淡地瞥一眼失態的兒子,“既然這樣了,為什麼不泡杯錫蘭紅茶好好地坐下來?”

“不是我說……”盧修斯有些感歎,“那位是不是太緊張了?”作為黑暗標記的主控者,那位完全可以當即切斷感情外泄,但顯然他甚至不記得這一點了。

“恩……”阿布拉克薩斯正想隨意接一句,突然,麵色有些奇怪地扭曲一下,“Lord在召喚我。”

盧修斯也驚愕了,一時說不出話來,然後臉色也很怪異地吐出一句:“您能做什麼?”

阿布拉克薩斯沉默一下,幽幽開口:“大概,太優秀也是一種錯誤吧。”但親愛的學弟,我再有手腕,也不會生孩子啊。

黑暗公爵的常居莊園主臥套房小客廳,阿布拉克薩斯衣冠楚楚,禮貌地問候:“Lord,有什麼我能做的?”

相比較下,Voldemort一身睡袍,眉頭皺的很緊,麵色很不好看,並沒有掩飾自己的躁怒:“克裏斯汀一直在呻[yín]掙紮,鎮痛魔藥沒有效果嗎?”

“為了不影響脆弱的孩子,魔藥再好也隻能適度,疼痛是必然的。”阿布拉克薩斯愣了下,也不去不去問為什麼這種問題不去問那些白衣服的先生們,很是謹慎地回答。

“你說的話倒是和他們一樣!”Voldemort扣扣沙發扶手,一臉黑沉,十分嚴肅不快地指出,“可是克裏斯汀真的很痛。”

“有些事……過去就好了。”阿布拉克薩斯被黑暗公爵大人嚴肅的無理取鬧驚出了額上青筋,穩住情緒,麵色依然竭力耐心地回應。

“但是克裏斯汀聽起來真的很痛苦啊。”Voldemort臉上甚至麵色有些頹然,又歎口氣。

“會好的,Lord。”阿布拉克薩斯雖然保持著優雅的站姿,麵色已經有些僵了。

“我知道。”Voldemort突然起身,腳步沉沉地走了兩步,眉頭夾得更是緊了,“但克裏斯汀聽起來真的很痛苦。”

“……”阿布拉克薩斯表麵淡然地撫摸了一下手下的蛇杖,但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會要在這聽上可能長達20個小時的重複、沒有必要、還無法忽略的來自上司的緊張的問詢吧?!這讓他再也淡定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