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高傲的馬爾福小少爺就訓練有素地下意識把離得有些遠的、那杯色彩繽紛格外誘人的冰鎮混合果汁優雅地用小短手捏著細頸端了起來。

嘴角還是忍不住有些抽搐……為什麼有人可以像伊麗莎白一樣,明明被那麼多若有若無的視線包圍著,還若無所覺,以為自己待的角落很蔭蔽很安全,可以像隻軟嘟嘟的倉鼠一樣,覺得一點點小心地不停往嘴裏塞東西就沒人會注意?

“你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麗莎?”德拉科看著燈光下皮膚幾乎無暇的圓嘟嘟的臉頰,其實時間推移,單看五官,伊麗莎白真的越來越漂亮了,即使是他,同樣以美麗著稱的馬爾福,偶爾看久了都有些耳朵悄悄泛紅。

眼前女孩的第一個突然發圓的眼神就出賣了她,略顯心虛的表情再次狠狠捅了她自己一刀,然後,信誓旦旦地擲地有聲:“喜歡呀。”努力眨巴著讓自己藍汪汪的杏核眼更真誠。

心底有些惱怒,驕傲慣了的他心意不被重視的不快遠遠比旁人更厲害;但他努力地咬牙切齒地叮嚀自己要冷靜,要成熟,要有擔當那種東西。不就是他假裝無意地逛了一下午挑的、特意提前送出的禮物伊麗莎白都忘記拆了嗎?嗬嗬,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爾福才不會在意這種不華麗的小事。

……才怪。

內心陰測測地虛假地一笑,麵上,努力平靜有風度地擠擠臉部的肌肉。

“我發誓,這隻是個意外,真的,小龍!”伊麗莎白表示她察言觀色的技能也是點亮過的好嗎,當機立斷,話風一轉,毫不臉紅地再次擲地有聲的真誠狀態。

看著依舊無憂無慮的小姑娘討好又可愛的笑容,德拉科心底愈發無力,連惱怒都沒力氣支撐了,心底別扭地哼唧了一下,表麵很是大度地輕描淡寫地點點頭。

他都懶地說沒有下次了。

“麗莎。”遠處,黑暗公爵身邊溫婉得體的女子突然回眸笑笑,招呼著她心愛的小女兒過去;看著缺心眼的小姑娘很乖地下意識點點頭,放下糕點,拔起兩隻小短腿就要過去。

“嘴角。”德拉科抽著額頭遞過去一塊餐巾。

“哦,小龍你最好了!”

……

被丟下的德拉科,拿著用完的餐巾有些煩躁地把餐巾扔到一邊的置物籃。

總是這樣。

在伊麗莎白麵前壓抑著自己不表現出來的幼稚和不高興,頓時統統擺上拉長的尖瘦蒼白的臉。

“啊,我又沒挑好時間過來。”布雷斯紮比尼挑起他的桃花眼,怪聲調地拿著杯顏色類似酒精的透明蘋果汁,端著一副玩世不恭的花架子。

“你的時間從來沒對過,布雷斯。”德拉科假笑了下,精致得傲慢的下巴高高昂起。

“你要是把對小公主一般的溫柔細心分給我,我一定就被你深深迷住了,親愛的德拉科。”紮比尼故作眼神受傷地唉聲歎氣,然後臉色突然一陣扭曲,“梅林啊,德拉科,你是女人麼,居然拿腳尖碾我腳?”

德拉科小少爺高傲地瞥了一眼。

碾的就是你。我樂意。

紮比尼抽抽嘴:這副欠扁的模樣難怪拉仇恨。

宴會總是很鬧騰,對於伊麗莎白來說。

伊麗莎白覺得她每次努力地儲存能量不是沒有道理的,下半場,她就一直被爹地和媽媽牽著,轉陀螺一樣暈乎乎地到處轉啊轉,轉啊轉;她幾乎可以聽到體內能量急速流失的聲音了。

真的,不胡說!

於是,這一晚,伊麗莎白小姑娘又美美地一覺睡到天亮來補充被可憐壓榨的體力。

起來,洗洗刷刷,之後第一件事就是連忙撲到一堆禮物裏,用兩隻胖爪子左翻右掀,叮呤當啷散一地才氣喘籲籲地啪嘰坐下來,捧出顏色最騷包、花樣最繁複的那幾隻就對了,屬於馬爾福家三代人,上麵的米白色軟緞帶是伊麗莎白最喜歡的那款就是小龍的!握拳,誰說她笨的;明明很機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