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這營寨,跑啊。”
“屬下謝將軍……點撥。”小兵衛欲哭無淚,一手把弓挎在肩上,另一手摟緊了箭囊,吭哧吭哧,踢踏踢踏,開始跑步健身。
這次他多了個心眼,沒問端木翠要跑幾圈,他生怕端木翠慢條斯理地回答:“是一千還是八百,你自己掂量吧。”
站的較近的守衛忍俊不禁,有幾個定力不足,笑出聲了。
但是他們很快就不笑了,因為端木翠正看著他們,笑得話中有話。
“很好笑是吧,”端木翠語氣平和,“你們跑得就比他快了?”
“不……不比。”
“那還站著幹什麼?”
下一刻,鎧甲金片拖遝的撞擊聲,又有幾個人,加入了跑步健身的隊伍。
端木翠目光左右掃了一下。
很好,所有的兵衛都站的筆挺筆挺,眼觀鼻鼻觀心心裏不敢有旁騖。
世界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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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時分,阿彌過來伺候端木翠進膳,白日裏,她也略微聽到點風聲,但是在場的兵衛一個賽一個的沉默寡言,尤其是幾個跑的像是水裏撈出來的,問他們更是說死了口風不露。
沒辦法,隻得小心翼翼,在端木翠這裏旁敲側擊。
“姑娘,”阿彌咬嘴唇,盛好的湯碗捧在手上,就是不遞過去,“我聽說,展昭,他走了?”
“恩。”
“姑娘放他出去查虞副統的案子麼?”
哪壺不開提哪壺,端木翠麵色一沉,飯也不吃了,筷子啪一聲拍在案幾上,正待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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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
“有刺客!”
嘈雜聲中,重物墜地一聲悶響,端木翠臉色微變,疾步掀簾出帳,阿彌知道不對,手按樸刀,緊隨其後。
帳前的場地中央,十幾個守衛團團圍作一圈,手中戟戈前指,尖刃全部對準了場中央的兩人。
說是兩人,有些失之偏頗,因為其中一人五花大綁,口中塞布,眉目可憎,嗚嗚有聲,頭臉盡是血汙,正是高伯蹇旗下的仆射長成乞。
至於另一人……
夜風獵獵,袍翻青藍,薄唇緊抿,星目如炬。
端木翠麵上冷冷,心底卻有笑意淡淡化開。
展昭,他居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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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虞都副統的命案,還請端木將軍彙同高伯蹇將軍,聯審此人。”
展昭的聲音不大,沉靜中透著不容置疑的力度,字字分明。
夜色之中,他的目光清明而又深邃,穿透稀薄夜霧,與端木翠的目光相縈,一觸即退。
端木翠眼睫微垂,低聲吩咐阿彌:“請高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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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去至高伯蹇營,隻說端木將軍有請,並未漏太多口風,高伯蹇怕不是以為端木翠要請他吃飯,紅光滿麵,興奮非常,一路上跟阿彌問長問短,極是殷切,丘山先生搖著羽毛扇跟在後麵,身為智囊,他不像高伯蹇那樣盲目樂觀,思前想後,總覺得端木翠這“有請”來的蹊蹺,但是具體蹊蹺在哪,他又說不出。
高伯蹇直待進了主帳,才覺情勢不對,但見兩邊戟衛林立,端木翠坐在高起的主案之後,支頤低首,麵色漠然,聽到步聲漸進,明知是高伯蹇他們到了,竟連眼皮兒都沒抬一下。
按說雖是端木翠的地位更高些,但同為戰將,於情於理,她都不應對高伯蹇如此怠慢,高伯蹇似乎也覺出不對了,正要開口,丘山先生忽的用手碰了碰他手肘,嘴巴向案前跪地之人努了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