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祈福願。”
“遊願?”楊戩眉頭皺起,“端木在人間沒有廟宇,亦沒有什麼廣為人知的功德,怎麼可能會有平安祈福願……”
他忽然想到展昭,語聲戛然而止,半晌冷哼一聲:“臭小子,還算有心。”
“當時,四方仙還攫取了幾縷給小仙看。”華佗仙畢恭畢敬地把手上的絲縷遞與楊戩細看。
“然後呢?”楊戩忽然就有點猜到了華佗仙的意思。
“真君,普通的針線不行,雲絲也敗下陣來,能不能試試這些遊願?小仙常聽人說,眾誌成城,真君不要小覷這絲縷遊願,若是彙集起來,撚作一根,說不準也能抗住生死盤天譴的戾氣。”
“而且……”華佗仙小心翼翼斟酌著楊戩的臉色,“針線縫合的心髒總有瘡疤,就算救活了端木上仙,她終生都免不了心痛之疾。可是遊願不同,遊願是全心全意為她,可以與端木上仙的身體相融,縫合之後,自動化作護壁,護她心肺,說不定,連原先穿心的舊傷都能彌合消逝。”
哮天犬聽的雙目發光:“主人,這個可以試試,真的可以……”
楊戩不語,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那幾縷遊願,忽的皺起眉頭:“為什麼這絲縷遊願,有的亮些,有的暗些?”
華佗仙歎氣:“皆因世人祈願,很多不可取,第一就難在忘我無私。很多人祈福是為自己,我要娶嬌妻、封官職、聚錢財,我要如何如何,這樣的遊願,不能上達天聽;第二難在全心全意,就算是為他人祈願,也分許多種,敷衍者有之,草草了事者有之,一時興起者有之,很少至誠至性;第三難就是祈願的心念之堅。因此種種,遊願也分明暗,坦白說,那些暗沉的遊願,可能擋不了戾氣,那些瑩亮的遊願,可能可以擋的久些。所以小仙才提議將所有的遊願撚在一處,希望積眾願之力,可以爭取多些時間。”
哮天犬咽口水:“主人,這個可以試試,真的可以。”
楊戩慢慢起身:“端木的棺槨,走到什麼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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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天王金殿歸來,正準備招呼多聞天王一同撤兵,忽的勁風掀來,抬頭看時,頭頂雲氣急湧,楊戩帶同哮天犬及華佗仙,風馳電掣般走遠。
廣目天王和增長天王麵麵相覷,持國天王麵色一沉:“楊戩怕是又在弄什麼玄虛,跟過去看看!”
值得慶幸的是,敖順的老胳膊老腿,出了南天門之後好像就邁不動了,楊戩沒費什麼力氣就追上了。
“真君這是……”敖順不解,“要一同去?”
楊戩也不理會他,一掌推出,冰棺轟然作響,棺蓋平展展被震了開去,細小的冰屑打了端木翠一身都是。
他俯下`身去,把端木翠的屍身放在棺蓋之上,凝視她麵目半晌,緩緩念動法咒。
八方遊願,如絲縷般紛飛流轉而來,有一些直接飛過,有一些在端木翠身邊停留片刻,旋又掉頭而走,還有一些末梢輕動,終於在她身側慢慢伏了下來。
如華佗仙所言,果然眾多遊願,或明或暗,閃爍不定。
而在這些遊願之中,有一根,最為明亮,通體瑩透,幾乎灼痛了楊戩的眼睛。
他沉默半晌,輕聲道:“那是展昭的?”
似是發問,又像是自言自語,哮天犬訥訥的,也不知該不該答。
楊戩歎氣,衣袂浮動之處,眾多遊願自行聚在一處,撚作一根粗細,輕柔落於楊戩掌心。
楊戩將絲線遞與華佗仙:“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