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yín]蕩而挑逗地看著沈青畫。

盧安生長得還算周正,就是皮膚黑!山裏的孩子,都知道的,皮膚黑。偏巧沈青畫不喜歡皮膚黑的,尷尬地笑了笑。

沈青畫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盧安生。盧安生一拍桌子,“謔”地站了起來:“笑,笑個逗比啊你!你要是去做聖女,身份曝光,說不定又有人來殺你了!你這顆水當當的紅心蘿卜頭,就等著被砍下來當球踢吧你!”

“怪我?不是你先跟我拋媚眼的!”

“我拋媚眼?我是眼睛不好!看不清楚好吧!你這驢踢的腦袋瓜子,現在就長來好看的?”

“我X你大爺的!敢這麼說老娘!”

於是女主爆粗口了……

阿黃站在門外,看著修竹兩三叢,茂盛而鮮嫩,老牛慢悠悠地啃著嫩草,耳邊不時炸出一兩聲痛呼來。

沈青畫和盧安生兩人,打了小半個時辰,才氣喘籲籲地停下來。

用盧安生的話說,就是不屑跟小女子動手。沈青畫指著胸口的黑手印,問這是什麼鬼東西。盧安生趕緊擦幹淨手,望著屋頂吹口哨,隻當自己沒看見。

戰事告休,阿黃也進了屋子,幾人一起喝了牛骨粉絲湯,又繼續商量,這小調怎麼查。盧安生去問過來大理的伶人,據說這小調聽起來像是月氏國的民歌。

月氏國和南國之間,隔著南疆。傳說南疆遍地蠱毒,四處瘴氣,十步一陷阱,百步一陣法,沈青畫是怎麼過來的?況且,到底是不是月氏,這還是說不定。隻是像而已。

沈青畫一思量,跳起來,說去找馬葭問問。馬葭才高八鬥,說不定會知道。

一聽說有讀書人可以結識,盧安生也來了精神,急急披上衣服,帶上儒巾,主動爬上牛車。

盧安生又唱了一遍,馬葭沒聽出來。

反倒是剛來的馮玉,聽了以後,難受地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說這歌都被唱成什麼樣了。

眾人一聽,誒!這個有戲!真不愧是遊戲人間的公子哥啊!

馮玉站起來,繞著桌子慢慢地走,慢慢地解釋。這首小調是多年前在月氏盛行的一曲民歌,唱的是月氏的神女,也算是民間表白的情歌。

說到情歌的時候,馮玉拍了拍盧安生的肩膀,調侃說方才盧安生唱得很好,很好。

剛才盧安生可是唱給馬葭聽的,馮玉這是揶揄這兩人,剛才一副相見恨晚的模樣。

盧安生瞬間就覺得,馮玉這繡花枕頭,可真是滿腦子齷齪,果然和沈青畫臭味相投得很。

馬葭撿了個花生米,朝馮玉丟過去,馮玉一把兜住,嘴裏直念叨說“罪過罪過”,浪費糧食天打雷劈什麼的,丟進嘴裏。

不過,馮玉說,這首歌,嚴格說起來,是大月氏國的民歌。大月氏國在十五年前發生了一場內亂,當時的大月氏國國君的舅舅,砍了國君的腦袋,自己坐了龍椅,這首歌唱大月氏國神女的歌……

說到這裏,馮玉這才猜到,這首小調,和沈青畫的身世有關。馮玉怕人聽見,湊到沈青畫耳邊說,現在月氏國的國君,喜歡當年大月氏國的神女,所以才下令,全國上下不得再唱這首小調的。

馬葭和盧安生兩人,都沒聽見剛才馮玉說的什麼,但馮玉既然偷偷跟沈青畫一人說了,必然是防著被別人聽見的。馬葭和盧安生也就不追問。

沈青畫聽著,覺得玄乎玄乎的,問馮玉怎麼知道的。

馮玉神秘一笑,說是聽說書的講的。

說書的話,能信麼?沈青畫撇撇嘴。

阿黃端了酒杯,垂眸。

第十三章 花魁之選(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