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這些日子,怎麼沒有去他那裏。
其實小黑也就這麼一說,就算沈青畫去了他那兔子窩,也找不見他人。
沈青畫指指後院,說阿黃在那裏打拳。
身邊有阿黃這樣的武林高手,沈青畫居然沒想學個一招半式的,真的是懶到家了。阿黃也不在意,反正沈青畫,也不是練武的人,那副身子骨,別人學一個時辰,她要學十個時辰,沈青畫不想學,阿黃還樂得輕鬆。
小黑也沒跟沈青畫多說,抬抬腿,到了屋後。沒一會兒,兩人就一起出來了,阿黃洗了把臉,說要出去一趟,晚飯可能會晚點。
沈青畫一聽就炸毛了,她現在是處在很危險的情況下,外麵西域人可是要殺她!阿黃居然要為了黑不溜秋的小黑,拋棄她這個同甘共苦的……共苦的……管他共苦的什麼,反正就是,很重要的人!萬一阿黃回來,她沈青畫死翹翹了怎麼辦?
沈青畫不放手,說要一起去。
阿黃看著沈青畫抓著自己手腕的素手,停下手裏的動作,說“好。”
小黑也沒有說什麼。
馬車越走越僻靜,沈青畫覺得,這一帶,似乎連她都很少來,怎麼會來這裏?
馬車在瓦罐巷的巷口停了下來。
這一帶,都是前朝大將軍圖額的府邸。圖額生性殘暴,凡是在大將軍府邸附近逗留的,全都會被當作奸細或者刺客抓進大牢,沒多久,這附近就沒有一戶人家住了。後來太祖滅了前朝,大將軍也被砍了頭,可是這府邸附近,卻一直鬧鬼,也就一直熱鬧不起來。
巷子走到底,是一扇很窄的門,很像是大戶人家的偏門。阿黃敲了幾聲,門居然無聲地開了。沈青畫進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門樞,沒瞧出什麼特別的,本想仔細研究一下,可是阿黃和小黑都沒有停留,往前麵走過去了。
從小院子裏出去,竟然是一大戶人家的後花園!雖然有些衰敗,但是還挺整齊。
穿過花園,就是西廂,第二個門門口,站著兩個丫環,見了阿黃和小黑,恭恭敬敬地行禮:“公子。”
沈青畫差點笑出來,小黑居然住這種破落地方,居然還有人丫環叫他公子!沒人的地方,居然還這麼好麵子,小黑這脾性,還真是看不出來。
沈青畫進了屋子,就笑不出來了。
屋裏,充斥這血腥。床上,躺著的是個形銷骨立的老太。
沈青畫沒來由的難受,似乎,她是識得,床上那人。
那老太見著沈青畫,掙紮著下了床,跪著叫了一聲:“小姐!”
老太剛叫完這一聲,就“哇”地嘔出一口血。站在床邊的丫環,趕緊將老太扶起來,讓老太躺在床上。老太身子確實不好了,僵持了一下,順著丫環的意思,靠在枕頭上。
阿黃和小黑,來這裏做什麼?眼前這個老太,和沈青畫有什麼關係?
老太休息了半晌,眼神這才清明起來。見到屋裏站著的阿黃和小黑,輕輕笑道:“果然是老了,分不清現實還是夢魘了。”
老太是原大月氏國的女官。這身份一擺出來,沈青畫就知道了,大概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就是盧安生說的,打聽沈青畫消息的人。
老太名叫蒙紮娜,當年聖女身邊的第一女官。後來聖女流亡,就是蒙紮娜,帶著沈青畫,逃出大月氏國的。蒙紮娜將沈青畫交給暗衛之後,就回到了聖女身邊。
對於老太說的話,沈青畫雖然毫無根據,卻深信不疑。
老太無憑無據,全憑一張嘴,就怕沈青畫不信,老太自己也無法證明什麼。見沈青畫點頭,這才鬆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