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等金福來了再說。”

金祿不太願意,但還是應下了。

沈青畫猜,八成是如妃去找小黑告狀了。

想想,不能就這麼進宮了,小黑到底是怎麼個態度,沈青畫拿不準。不過要是光看沈青畫身後的裴相,那就容易多了。如果兵部尚書落馬,那麼裴相的勢力就會立刻盛起來,小黑要同時打壓著兩邊的勢力,也要同時做得不失偏頗,恐怕很難。現在,小黑怕是想在事發之前,安撫一下大將軍,再打壓一下裴相。而且,沈青畫就是那個“打壓一下裴相”的遭殃貨。

沈青畫坐在馬車裏搖頭晃腦,看著外麵的樂悠悠,砸吧砸吧嘴,問樂悠悠:“能不能派人出去買上次那個‘五彩大拉皮’?給我帶個十份。”

沈青畫在樂悠悠麵前,很少用“本宮”這個詞,都是“我”來“我”去的,樂悠悠也不好拒絕。不過皇後娘娘,使喚皇上的太監,去買東西,合適嗎?

甭管合不合適,反正沈青畫已經開始勾勒中午的飯菜了。一抬眼,就望見了前麵的國師,翩翩欲仙。

沈青畫就迎上去了:“聖歎,去後宮?”

聖歎就笑了,笑得極為大慈大悲。

“是啊,說是如妃娘娘懷了龍種,讓微臣瞧瞧是皇子還是公主。”

懷孕了?沈青畫這才恍然大悟——

如妃被金祿扇了巴掌,這會子氣不過,拿肚子說事呢!要是因為那巴掌,孩子保不住……

沈青畫打了個寒顫,看向樂悠悠的眼神就變了。

樂悠悠趕緊解釋:“皇子沒事。如妃回來之後讓禦醫把脈,才知道懷了龍胎。”

饒是樂悠悠這麼解釋了,還是得了沈青畫一個意味不明的眼神。

沈青畫就有了計較了,和國師一起進了重華宮。國師在殿外候著,沈青畫自己打了簾子進去。

樂悠悠跟在後麵,朝後麵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就把門口沒給沈青畫打簾子的宮女拖出去了。

沈青畫暗笑這如妃,在宮裏這麼多年,還處處都落人把柄,也難怪這些年,都被淑妃踩得死死的。

沈青畫進了內室,就見如妃躺在床上,那臉已經消腫得差不多了,這會兒正半倚在小黑的懷裏,嘀嘀咕咕地說些親昵討人喜歡的話。

沈青畫叩見了小黑,然後就站著,等如妃下床來磕頭。半晌也沒見如妃動彈,還是床頭的蘭嬤嬤說,如妃身子不利索,不方便下床。

沈青畫也不在意,扭身往旁邊一坐,等著兩人開口。

如妃捏著被角撒嬌。

“皇上——”

尾音那叫一個婉轉。

小黑這才開口,問沈青畫:“皇後娘娘知不知道,如妃有了身孕?”

“有了身孕?”沈青畫一驚,臉色大變,站起來,“那小皇子沒事吧!太醫!快傳太醫過來!”說著就要去拉如妃的手。

如妃拍開沈青畫的手,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仰頭望著小黑:“皇上,您可要為臣妾、為小皇子做主啊!”

“是啊,皇上。”沈青畫收回手,一臉嚴肅,“這事,本不該臣妾多嘴,可如妃都這麼說了,臣妾也不能不為小皇子討個說法!”

小黑倒是奇了——難不成沈青畫自己討罰?

果然小黑是想錯了。

沈青畫便將如妃一清早,不顧有了身孕,去三小姐的宅子守著,怕有人從中作梗,卻不想,開了後院之後,滿院的血腥,刑具橫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