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就在屋裏,你們趕緊進去。”說著,也一把將盧安生推進去了。

沈青畫還沒搞懂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外麵媒婆的聲音吵嚷起來:“誒,我說你這孟三刀,怎麼他們兩個就能進,我們這些三姑六婆就不能進?難不成是你兒子要金榜題名了,就瞧不上我們這些靠嘴皮子吃飯的?這都多少天了,人姑娘連嫁妝都備下了,就等你們二老點頭了……”

孟三刀連連說這不是還沒放榜。

這是逼婚吧?沈青畫覺得,這才是生活!

沈青畫跟著盧安生進了屋子,見馬葭和馮玉也在呢!這兩人,倒是搶先了一步。

沈青畫覺得屋裏味道怪怪的,湊著鼻子嗅了嗅,也沒找到味道來源。

盧安生就笑了,說他第一次來也覺得乖乖的,多來幾次也就習慣了。

沈青畫覺得不對,卯足了勁,使勁嗅,也不管失不失禮。

孟伯母端了茶水和瓜子花生上來的時候,見沈青畫這樣子,很是尷尬:“這屋子,自打蓋好就是這個味道,幾年了味道是淡了些了,可還是有。幾位都是貴人……”

盧安生狠狠地拍了沈青畫的背,趕緊幫忙解釋:“伯母,您別管她,她也就鼻子靈光,指不定能嗅出什麼金子來呢!”

沈青畫嗅著嗅著,就進了裏屋。這裏屋,本來是孟東雲的房間,不過孟東雲經常挑燈夜戰,總鬧出些動靜來,孟三刀淩晨就要起身去宰牛,孟東雲就沒住這間屋子,反而住在廚房隔壁的屋裏,夜裏餓了也方便。

沈青畫做事,馮玉他們都不攔著,孟伯母雖然覺得麵子上掛不住,但是如果能把這味道去掉,也是好事。擦了擦手,說去看看東雲起身沒。

孟伯母剛出門口,沈青畫就在房裏叫馮玉,說上房梁去看看。馬葭和盧安生麵麵相覷,知道沈青畫應該是發現了什麼。

沈青畫刮了屋頂上的一撮泥灰,又扒開屋頂看了看,才下來。剛落地,就見孟東雲在門口站著呢,見著沈青畫也不下跪問安,倒是問上房梁上去做什麼。

沈青畫擺明了忽悠孟東雲:“新鮮。這可是才子家的房梁啊!”

孟東雲望了望屋頂,說:“是不是那味道是屋頂上的?”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勁。不過,是不是,也得回宮裏去問問工部的人。

沈青畫倒是不知道,孟東雲這麼懶,日上三竿沒起床,這不太對吧?當得知孟東雲昨晚上跟幾個老頭“看牌九,忘了時辰了,天快亮才散場”的時候,沈青畫覺得不太對啊,“明個不是放榜的日子?”

於是馮玉和馬葭終於知道,有個孟東雲,比沈青畫的心,還要寬。這孟東雲,也不是凡人。

幾個人正在欽佩呢,盧安生暴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把所有銀子都投在你身上了啊!”

孟東雲被盧安生的爆吼,嚇得一抖。反問盧安生:“不是都考完了?”

甭管放不放榜,能不能金榜題名,都已經考完了,還要做什麼事情?而且,孟東雲還預測,盧安生不是榜眼,就是探花。“安生的文章,很不錯的。”

盧安生呆了:“你什麼時候看見我的卷子的?”別孟東雲是什麼高人吧?

“你不是坐在我旁邊?你翻卷子的時候,我看見了啊。”

盧安生弱了,殿試的時候,孟東雲坐在他旁邊鄰座?那種時候,孟東雲居然還有心思東張西望!而且還看了他的卷子,而且還看到了!孟東雲的視力,是有多好!盧安生這種眼前一片模糊的人,是怎麼都無法體會到的。

賊眼孟東雲!而且還猜準了。盧安生是探花郎。

給盧安生報信的飛馬,衝到黑窯的時候,沒找到盧安生,一打聽,說是在孟東雲家裏,正好撞上了來報狀元的人,謔,那場麵!轟動整個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