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懶地起身:“淺黛,扶本宮回房。”

隔天,朝廷的任免狀就出來了,孟東雲這個狀元,得了個閑職,是個翰林編修。反倒是盧安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聽說發任免狀的時候,大將軍和裴相吵起來了,最後因為裴相先把孟東雲圈定在翰林院裏,盧安生才被大將軍搶走了。

馮玉進宮來的時候,笑得跟什麼似的:“你都不知道,安生知道自己被大將軍拉走了,臉都白了。”

“安生得罪了大將軍?”沈青畫記得,金榜題名的瓊林宴,盧安生回來就說,被大將軍盯了半晌。

第95章 風波定

正說著,蘇三就來了。馮玉奇了,說在宮門口的名冊上,沒瞧見蘇三今天要進宮啊。

蘇三說,前兩天皇上賜了“禦前行走”。

馮玉聽了,打心裏冒酸水。

蘇三進來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情,說是代杜虎說一聲對不起,他要去地方上參軍了。

“地方上?哪兒?”

“邳州。挺遠的。”

邳州,那是挺遠的。不誒,杜虎去邳州,關她沈青畫什麼事情?就算是杜虎因為覺得對不起她,而自己請辭,那也沒必要特地來關照一句吧?不對吧這,難道是裏麵有其他的彎彎繞兒?

馮玉就問了,不是杜虎喜歡這宮裏的誰啊?

馮玉這貨,也就知道姑娘,什麼事情都跟姑娘扯上關係。

蘇三剛走,萬月兒就來了。

今天萬月兒換了一身杏黃色的勁裝,依舊是利落動人。

馮玉立刻就窈窕淑女了,那般玲瓏眸子,滴溜溜地朝萬月兒望過去。

沈青畫的小心肝有些受不住,捧著大茶碗使勁灌水。

萬月兒瞧著馮玉,也呆了一下,隨後就意識到自己失態,假意地咳了一聲,遞上烤酥餅。

沈青畫就打趣,問昨兒個萬月兒說的那個“比如”,是不是該換換人了。

這萬月兒真是奇人,被沈青畫打趣了,也隻是笑,也不是那種不好意思的笑,而是一看就知道,她覺得沈青畫是在開玩笑的。

這萬月兒心裏,真的就一點汙糟事情都沒有,連心底都照得見光亮。也難怪,城府那麼深的盛司南,都喜歡萬月兒。

沈青畫就幫忙傳了消息,說杜虎要去邳州參軍了。

萬月兒點頭,說了聲“哦”,然後就沒下文了,沈青畫覺得自己會錯了杜虎的意思,都是馮玉誤導。

沈青畫問萬月兒去了哪裏,萬月兒說是去了通州,守城的副將。“守城的將軍,是大將軍的舊部,通州也有幾個熟識的人,去了那邊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萬月兒感慨說,雖然有女將,但是上戰場還是不方便。“行軍打仗要住大帳,女人太不方便了。”話裏對女將不能行軍打仗頗為惋惜。

沈青畫直笑,心裏卻在想,邳州和通州,一個東,一個西,看樣子,萬月兒這是沒杜虎什麼事了。

萬月兒走了之後,馮玉感慨了一句,說這萬月兒的爹娘不知道是何方神聖,居然教出這樣的女兒!

沈青畫這才猛然想起,萬月兒,很像一個人,可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沈青畫將工部的條子遞給馮玉,讓馮玉交給孟東雲,讓孟東雲自己看著辦。馮玉打開來一看,說是孟東雲家的屋頂上的泥,摻了一種叫落地草的種子,這種草一般長在懸崖上,倒著長,接觸到懸崖底部便不長了。草種很輕,卻有臭味,一般人很難弄到。

剛開始,工部的人也不知道那泥裏為什麼有臭味,後來去了太醫院問了,才知道的。

馮玉麵色不愈,疊了條子,收好:“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整天就知道裝神弄鬼,東雲這次金榜題名,還不紅瞎了這些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