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畫看不清小安子的表情,可聽聲音就知道,定然是眉飛色舞的才是。無德什麼時候收買了小安子?這幾天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無德上門,目標自然不是沈青畫,看沈青畫怡然自得,徑自去了後殿!

沈青畫掀了掀嘴皮,撅了撅嘴——無德這人的耳目還真多,連圖額在宮裏的事情,他都知道!

這沈青畫就不知情了,不是無德的耳目傳的消息,而是圖額送出消息,讓無德進宮一趟。至於消息內容,就不得而知了。

無德出來以後,繞上來跟沈青畫打招呼:“你跟六弟鬧別扭了?”

沈青畫下意識地看看頭頂房梁,迅速瞥一眼又低下頭:“沒有!”

“本王這個大哥奉勸你,別惹惱六弟。還有,太後的事情,你跟裴耗子說說,讓葉氏自己站不住腳,你這不就自在了?”

“哦。”

無德又湊上去跟沈青畫說了一句:“聽說,昨天閻王門收到個有趣的東西。”

閻王門?阿黃收到什麼了?

沈青畫瞪著迷蒙的大眼睛看過去,阿黃站在陰影了,沈青畫看見的隻有一團烏黑,看不見。

太後的事情,沈青畫可急著呢,可太後這麼來陰的,總不能讓太後就這麼痛快去了吧?

無德倒吸了一口氣:“嘶,原來腦袋沒壞啊!”

沈青畫伸了舌頭吐了吐,攆無德滾蛋。這會兒,沈青畫一點都不怕無德報複——那無德的老師,圖額,就在後殿,無德要是敢放一個眼刀子過來,她就立馬告狀去!

沈青畫這邊樂樂哉哉的,京兆尹那邊可是焦頭爛額!皇後在皇宮裏失蹤這案子,小黑交給京兆尹去查,要三天破案!禮親王親自請命,一起搜查。要說禮親王是小黑他們的叔叔輩的,要是這案子三天破不了,起碼有個禮親王頂著,京兆尹自然是把禮親王當老爹供著。

沒想到這三天,禮親王屁都不放一個,還是天天盯著許戊,跟見了蜂蜜的熊瞎子似的,甚至連晚上都蹲在許戊門外睡覺。

京兆尹覺得,別是禮親王看上許戊了吧?想在許戊麵前充回漢子?可許戊那是正當武狀元,能被禮親王收服?

然後第三天淩晨,就聽說禮親王妃到大牢裏,劫了禮親王的大舅子!而太史公,被刺客宰了!

這事情發展太過迅速,以至於京兆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時間反應太大,扭了脖子!

刑部尚書立刻遞了折子,請死罪去了,裴相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在應急的措施上準備不足,但罪不至死。”

太史公的案子還沒查清楚,這人就在牢裏被砍了!這算是什麼事?

“徹查!”

再問一旁汗涔涔的京兆尹。

“皇後的案子,如何了?”

歪脖子的京兆尹抖著腿,給跪下了。剛想跟著刑部尚書請罪,禮親王站出來說:“皇上,在宮裏打昏沈青畫的,是禮親王妃的人!”

京兆尹不明白啊!歪著脖子問怎麼回事。

“現在就本王的王妃逃了,你若想活命,就聽本王的。”

京兆尹唯唯諾諾地閉上嘴巴,任由禮親王說得天花亂墜。

“本王的廢妃因記恨皇後狀告其兄,因此在案發當日聯絡宮中的人,將皇後擄走。出了皇宮,更是給皇後喂了毒藥,帶到城外的紫金崖上,準備將皇後推下山崖。也就在這時,裴相的人恰好趕到,救了皇後一命!”

前麵說得挺好,可最後這話,聽著就不是味道了!什麼叫“恰好”?

裴相出了朝班:“皇上明鑒,當時微臣帶人,與翼王、京兆尹,一同搜索皇後,微臣負責的正是城外!紫金崖是在北門對麵,因此微臣並非是同禮親王所說的,‘恰好’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