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畫的嘴巴就把糖水灌下去了,然後拎著沈青畫就上了前殿的屋頂!

沈青畫還被燙的“呼哧呼哧”的,人已經上了屋頂,無德進了房間,就沒有出來,盧安生一路氣衝衝地走了,走到轉角的地方還和對麵的過來的小太監撞了。

馮玉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冷:“青畫,你和蘇三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沈青畫立刻就坦白了,“我和他什麼都沒有,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我覺得可能是因為他根本就不知道,以為我們在山崖下睡在一起,就會懷上孩子!”

馮玉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就沒了火氣。

隻要是沈青畫說的,他就信。

提了沈青畫的裙擺,偷偷看了小腿那片,因為有過傷而斑駁的皮膚。

馮玉看著的時候,就沒有再說什麼,長指慢慢的摩挲著那片坑窪,像是磨在心裏的傷口上一樣。

“青畫,你說我當初是對還是錯?”

馮玉說這話的時候,沈青畫錯覺看見了七色彩虹從馮玉眼眸裏降下,一路砸到金黃色琉璃瓦上,沒了蹤影。再看,便什麼都沒有了。

沈青畫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聽不懂馮玉說的話。

沈青畫坐在微熱的琉璃瓦上,望著馮玉,大眼睛裏寫著“我沒聽明白”。

馮玉“嗬嗬”地笑了兩聲,聲音很輕,從喉嚨裏發出來:“沒什麼,就是裝了一回高深。”

沈青畫覺得,似乎所有人都變了,每個人。

“馮玉,你……”

馮玉打斷沈青畫的話:“他們知道我瞞不過你,所以我一直都什麼都不知道。”

沈青畫就隻有輕輕地“哦”了一聲。沈青畫煩躁地爬了爬頭發,然後把手上的一隻紅珊瑚手串退下來,塞給馮玉:“這事榮妃死前給我的,雖然她沒說什麼,但是我覺得她可能是想給安生,我也不知道該不該給他。”

沈青畫也沒有想過,榮妃居然和安生有私情。可是如果沈青畫沒有聽錯,那麼榮妃最後念著的名字,就是“安生”。

榮妃和董氏長女是一母所生,雖然相差三歲,但是倒是如同雙胞胎,兩人長得一模一樣。或許盧安生把董氏長女和榮妃弄混淆了,榮妃這才會情定盧安生。

馮玉點頭:“也差不多。”

盧安生上次喝醉的時候,把事情告訴他了。那天,正好就是榮妃死的那天。

榮妃的死訊當天被瞞在宮裏,馮玉也不知道盧安生是怎麼知道的。盧安生去吏部侍郎府的時候,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可還是要酒,抱著馮玉,全身沒一根骨頭能立起來,軟趴趴地倒在馮玉懷裏,一直傻笑。

盧安生是先認識榮妃,後來認識了董氏長女,後來兩人都和盧安生私定終生了。結果兩個人,一個進了宮,一個嫁了人。盧安生心裏怎麼想的?

沈青畫突然就覺得屁股疼,疼得她坐不住,恨不得立刻衝到盧安生麵前,跟他說對不起。

可是她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她從來沒有想過,她居然拆了盧安生兩段姻緣!難怪到最後,榮妃恨沈青畫,恨不得掐死沈青畫!卻到最後什麼都沒有說。榮妃那麼幹脆地死在沈青畫麵前,是有多恨沈青畫!都是因為沈青畫,榮妃才不得不委身小黑!

沈青畫捂著胸口,用力咽下已經衝到喉頭的腥甜,抖著牙根笑了笑。

小黑想逼盧安生倒戈,恐怕是盧安生怎麼都不肯,所以小黑才將盧安生的女人全都拆了送人,所以,董氏才將長女許給一個戶部員外郎!盧安生不過一個兵部尚書,哪有坐擁江山的小黑權力大!

馮玉還抓著沈青畫的腳腕,一點一點地磨著,聲音懶懶的,和著馬葭的畫眉在簷廊下的吱喳聲,格外的輕緩。“青畫,你上次,是怎麼和蘇三掉到山崖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