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向寧思沅,聲音裡帶著一絲狠厲,「你是誰?為什麼會坐在他的馬車裡?」

「……」寧思沅無法公開自己的身份,畢竟車裡還坐著當今皇上,而且誠妃腰傷未癒,臥病在床,根本不會有人相信她出了宮。怎麼辦才好,她咬了咬唇,向蘇悔初投去求助的眼神。

「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蘇悔初的女人?好,你們……」劉螢笑得花枝亂顫,指著蘇悔初罵道:「原來你早就有了女人,卻不肯告訴我!」這話說的,就好像蘇悔初是負心漢一般,其實在她心裡,當真覺得是他辜負了她!指尖一轉,顫唞著指向寧思沅,「枉我以為你好心勸我,其實是別有居心,你們兩個,狼狽為奸,虛偽至極!」說完這話,轉頭離去,目光如刀般從兩人臉上劃過。

「劉姑娘……」寧思沅最後一句呼喚被她的目光阻隔,心下苦澀,獨自立在那裡,手足無措。

「蘇悔初,我恨你!」劉螢對著他歇斯底裏地喊了一聲,猛地往前邁了一步,突然摔在地上,暈了過去。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驚訝的呼聲,蘇悔初立即跳下馬去,匆忙衝到她身旁將她抱起送進就近的醫館,劉螢的兩個隨身丫頭趕緊跟上,尾隨而去。

寧思沅閉了閉眼,看著周圍人議論紛紛,心生陣陣無力感,慢慢抬著步子回到轎子裡。

一簾阻隔街道的喧囂,看著轎子裡紫金色的內|壁,漸漸安靜下來。

趙挽抬起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心疼道:「何必摻和進去,白白被人誤會?」

寧思沅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起來,「這姑娘賴上了侯爺,若是他出手救了,還真得娶她,或許劉螢本身沒有抱著必死之心,但那麼多人看著,為了麵子,真不一定不會豁出去,所以我隻能出麵。」

「好吧。」趙挽輕輕將她攬進懷裡,將她的頭靠在他的胸膛上,「想不到你還是這麼善良的人。」

「……」這是什麼話?寧思沅故作怒目一橫,「皇上可聽好了,若是有一天您對我不好,反過來要死要活地求著我和好,我寧思沅絕對不會管你!」

「嗬嗬……」趙挽哼笑了幾聲,用力地將她抱緊,「朕哪裡會是那麼下作的人?」

「但願不是。」寧思沅皺了皺眉,依著趙挽這渣性,真不知道能對自己做出什麼事兒來,但願不要啊,能保持著當下這關係就算不錯了,不夠他折騰。

趙挽傻兮兮地笑,手撫著她的頭髮,突然一停,「朕記得先時你的頭髮是綁著的,怎麼放開了?」

「還不怨你?你強……」

「嗯?」

「……」寧思沅撅了撅嘴,不太好意思說出強吻這樣的字眼,若不是他把自己頭髮弄亂了,至於自己頭髮還沒整理好就衝出嗎?要是以男子身份出去了,說不定事情不會這麼糟糕吧。

「朕懂了。」趙挽得意一笑,看著她有些惱意的晶亮眸子,翹起來的粉嫩唇瓣,一時歡喜,低下頭重重地親了下去。這渣皇帝,突然覺得親吻她是件很好玩的事情,一回沒有盡興,便跟偷腥的貓兒似的,鑽了空子就做。

寧思沅無奈地吸了口氣,被迫地回應他的吻,卻在他滿含欣喜的眸子裡,漸漸沉淪。一時之間神情恍惚,腦中想起曾經侍寢的日子,趙挽也吻過她,但是好敷衍,跟完成任務似的,親吻完了,一針紮暈……不知不覺,發現趙挽變了,她卻不知道自己的心如何,也許她隻想過安穩的生活,並沒有打算從趙挽身上得到什麼,畢竟對方是集天下大業於一身的帝王,可以有情,卻無法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