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乎國家興亡,往小了說,也就是夫妻間一點子事,姐姐不必給自己施壓過大,越是謹小慎微,越是容易出岔子。」

寧思渚深吸了一口氣,似是在安慰自己,可是眼眸低垂,麵頰緊繃,一點也沒有放鬆下來。「妹妹說的極是,我這幾日,但凡皇上在,我都睡得極不安穩。」

「那便是了,想必姐姐勞累過度,心緒不寧……」話未說完,就聽小琢在外頭喚道:「主子,陸太醫過來了。」

寧思沅停住話,看寧思渚整理了一番著裝,道:「請陸太醫進來。」

陸簡之進來後,依禮同二人請了安,寧思沅微笑,想不到幾日不見他,倒是更加沉穩文雅了,「本宮的傷並無大礙,恭妃娘娘近日身子不舒服,煩請陸太醫為她診治一番。」

「不敢當。」陸簡之微微頷首,衝她會心一笑,轉身向寧思渚看去,斂起身上儒雅的氣度,刻意作出呆板木訥之狀,「請恭妃娘娘在桌前坐好,稍作調息。」

寧思渚明顯一怔,陸簡之向來是皇上專用的禦醫,自打寧思沅出了事之後,皇上就命他負責寧思沅的病情,其他妃嬪的病情,不論大小事,一律不得煩擾陸太醫,今日寧思沅這麵子真是大得很。她一刻也不敢耽誤,當即伸出手腕,客氣道:「多謝陸太醫。」

「娘娘客氣了。」陸簡之將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神色木然,片刻後問道:「請問娘娘主訴是何?」

「夜間失神,渾渾噩噩。」

「嗯。」陸簡之收回手,刻板地背著醫書,「五臟精氣化生的精神情誌活動藏於肝。魂為隨神氣而往來的精神活動,寄居於血,肝藏血,故藏魂。娘娘您肝血虛,則容易出現夢寐恍惚及夢遊等異常的意識活動。」

寧思渚瞬間白了臉,嘴唇顫唞著,兩眼直直看著陸簡之,「這該如何是好?」

「娘娘不必擔心,微臣給您開幾服藥,用幾天便能好。」陸簡之沉著一張臉,提了毛筆,十分恭謹嚴肅的模樣,「娘娘要牢記,飲食清淡,不宜動怒,忌房事。」

「好。」哪怕寧思渚有再多的不願意,麵對權威給出的意見,她還是不得不接受的。拿了藥方,匆匆跟寧思沅告了別,立即離開清寧宮走了。

殿裡又剩下兩個人,寧思沅看人一走遠,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陸太醫,您……」

「嗯?」陸簡之立即恢復原狀,麵上帶了淡薄的笑容。

「您最近是不是看多了孔夫子的書,整個人變得……好學究啊。」其實她想說「書獃子」的,但是沒好意思。

「嗬嗬,這倒是皇上的旨意了,擔心微臣勾引了他的妃子。」陸簡之一臉無辜,清俊的麵容上多了幾分調笑的意味。

「……」趙挽這醋罈子,難不成是因為陸簡之給自己下跪求過情,就覺得陸簡之對她存了不軌之心?真是好生小氣呀。「那為什麼陸太醫在我麵前便裝不下去了?」

陸簡之半真半假地恭維道:「娘娘這麼聰慧,豈是微臣這等迂腐之人可以欺瞞的?」

「咳咳。」寧思沅擺了擺手,「陸太醫過獎了,我們說正事。」

「娘娘您說。」

「你現在說恭妃是因為肝血虛造成的夢寐恍惚,這點倒是和皇上用針的效果相合,隻是,她若是去尋找其他太醫看病,那豈不是要露出破綻了?」

陸簡之笑道:「這才能看出微臣的本事吧?我給皇上的針功效有了改善,尋常太醫給她把脈,把出的症狀不會與我所說相左。」

「原來是這樣!」寧思沅驚訝不已,對陸簡之連連稱讚,「陸太醫醫術高明,實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