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爾今死去依收葬,未卜依身何日喪?依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依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正是《葬花吟》的詞,是她能夠記住的為數不多的詩詞之一,也是她從前文藝兼*青年時期難得能夠記下來的經典,她還慶幸著,自己一口氣背了下來,就是卡殼也沒有卡太久,正好給了兩人思考的時間。
一首詞吟完,寧思沅暢舒一口氣,但看君願的臉色已經變得慘白,很好,目的達到了。她原本猜測到了,君願打算以此表達自己對落花的憐惜之情,用這種嬌弱感博得趙挽的眼球,黛玉葬花,其淒美清絕不知打動了多少觀眾,同樣的,君願這番,效果也沒有弱到哪裡去。她之所以這麼說,一是表明,不光她君願一人有惜花的情懷,二是表明,紅顏應當自惜命薄,免得到時候,連個給她收屍的人都沒有!
君願不是傻子,寧思沅的用意她已經懂了七八,隻好頷首稱讚道:「娘娘好文采,實在佩服。」
「不過是別人的東西罷了,我等庸人實在比不得的。」寧思沅平靜回答,看君願麵色難看,似有些欲言又止,委屈道不得的樣子,難道自己錯怪了她?算了,白蓮花都是這樣,看起來比誰都可憐,比誰都隱忍,她不會再信她第二次了!
「哪裡哪裡,是朕小瞧了愛妃。」趙挽笑意盈盈,目光溫和似水,兩手攥住了她的一隻手。
寧思沅正想抽回來,但還是沒有,這樣會拂了趙挽的麵子,說不定會惹得他發怒。可她無法忘記趙挽先前見到君願的眼神,真是纏綿著迷呀!寧思沅心中冷暗,甚至還帶著很複雜的厭惡之情,都盡自己最大的力氣平復了下來,盡量讓自己保持淡定隨和。
可惜趙挽目光犀利,還是看清了她眼角掃過的一絲厭倦,手指不禁僵了一下,連同心裡也很不是滋味,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起風了。」寧思沅看著趙挽失神的模樣,小聲提醒道。
「嗯……咱們回吧。」趙挽道。
寧思沅微微一笑,對著站在一旁的美人兒道:「音貴人可要快些了,不然風大了,保不齊這漫天飛花要跑到哪裡去了呢。」
「……是。」君願連忙點頭,屈了身子,「恭送皇上、貴妃娘娘。」
兩人又並肩回去了,一路上趙挽一語不發,寧思沅亦是如此,漸漸走到寢殿門口,趙挽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幾天覺得你沉靜了許多,怎麼了?」
☆、第39章 偷聽
「這幾天覺得你沉靜了許多,怎麼了?」趙挽問。
「嗯?」寧思沅搖搖頭,「我今晚還跟音貴人聊天來著。」
「不,你隻是對朕如此。」趙挽眸子裡劃過一絲微茫,探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寧思沅沒有避開他直接投來的眼神,迷惘地看著他,反問回去:「皇上今天怎麼了?時不時詢問臣妾『怎麼了』。」她心裡有怒氣有怨氣,潛意識裡很排斥趙挽,對他的話愛搭不搭,必須回答就回答,不必須回答就算了。
趙挽沉吟片刻,道:「朕隻是對你比較上心罷了。」
寧思沅心中對著自己「嗬嗬」了一句,漫不經心地笑道:「皇上難道隻有今天對我上心嗎?還是說對我做了什麼心虛的事不成?」會反覆地詢問一個人如何如何,有一個可能就是心虛。她在前世看過一個心理常識,如果你哪天發了一條吐槽某人的狀態,有一個人第一個回復的,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好像關心詢問的,那八成是這個人心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