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尋思越覺得憋屈,都已經有孩子了怎麼還能這樣對孩子的父親,也許是口是心非?趙挽暗暗點了點頭,開始了第二輪的「靠一靠」。
寧思沅終於忍無可忍,他來就是為了打攪自己休息的吧?她本就困得要死,一下午被那群妃子折騰,正要入睡卻被男人不停地磨蹭。「夠了!我要睡覺,要休息,皇上您要是睡不著,可以下去看書,對,還可以賞月!」
趙挽摸了摸鼻尖,「這床太小了,難免會擠到一塊兒,朕不是有意的。」
床太小?寧思沅低頭打量了一通,這床明明可以並排躺下四五個人了,真是睜眼說瞎話。「那裡有美人榻,枕頭被子一應俱全,皇上若是嫌地方太小,我去睡美人榻。」話一說完便將被子裹在身上,當真要去拿枕頭。
「哎,算了,朕再不碰你,你好好歇息。」趙挽悻悻地靠到一邊,閉著眼,滿肚子委屈。
與此同時,寧思沅也是滿肚子委屈,對,肚子裡的那隻包子就叫委屈,太可恨了,明明自己已經跟渣男撇清了關係,為啥還要懷孕?若是換做在現代,她說不定就把孩子打掉,然後再覓新春,可是誰能告訴她這個孩子是怎麼懷上的?打掉了還能不能再懷上?
困擾,全是困擾,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做了,除了把怨氣撒在這個男人身上她還能做什麼?至於說和好如初,真是比登天還難。事實上,冷戰對於解決問題沒有任何幫助,隻是因不知該怎麼做而採取的一種拖延法則而已。
第二日天未亮,趙挽醒時見她皺眉,毫不猶豫地提著衣服去了另一殿中,還特地囑咐身後太監宮女不能弄大聲音。
一殿的人都跟著瞪大眼睛,這是要寵上天的節奏麼?哪有妃嬪侍寢早晨皇帝上朝不伺候著的?除了那位仁貴妃,大概也隻有這位昔才人了。
出乎意料的是,今天一天都十分安靜,沒有人來打擾她,寧思沅白得一日安閒,精神極佳,笑吟吟地問小琢:「皇上可下旨不許叫人來打攪我?」
「沒有,隻是叫湯公公去賢妃娘娘哪兒捎了句話,我估摸著她聽了頭上都能生出白煙來。」
「哈哈,到底是哪句話我們可不知道,不過能把賢妃氣壞了定是不易。」
小琢也跟著笑:「我知道皇上說的是什麼,大清早我們都在呢,皇上正穿著衣服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徒叫大家憋笑半個時辰。皇上說……妃嬪都是伺候他的,不是耍猴給她們看的,若是想看,去禦花園吧。」
「噗,他最後這句到底是什麼意思?是說禦花園關著的那幾隻珍禽異獸,還是說……」
「對,看人。」
原來如此,皇上一旦對她恩寵有加,必定有些人臉色難看,禦花園裡千姿百態,幾分嫉妒,幾分挑撥,比動物好看多了。
不管怎樣,賢妃氣歸氣,皇上給她這番話便是提醒,她位居最高,本該出麵製止。
偷得半日閒,午飯本來是享用的好時候,卻看著那桌子菜連連歎氣,小琢見她興致缺缺,便問:「主子你怎麼不吃呢?」
寧思沅掃一圈周圍,並沒有旁的人,這才哀歎道:「我如今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懷孕了。」
「嗤——」小琢笑道:「陸太醫醫術高明,若是連個喜脈也瞧不出,怕是連個民間郎中都當不上呢。」
寧思沅眨巴眼睛空想了一會,乾巴巴吐出來四個字:「不可思議。」
「啊?」小琢這聲疑問還未發完,就聽外頭傳報:「宜安公主駕到——」
正趕上飯點來了,略有些奇怪,寧思沅見她神色不悅,身後一排人跟著,眼睛時時不肯離開她,心繃緊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