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儀,其實也是趙挽對她們無子的補償,可宮裡的妃子們被蒙在鼓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隻以為她們再獲聖寵,又一股腦地湧了上去巴結逢迎。

被安芸恭維了一番,珣昭容合宜地笑了笑:「該說的我也不瞞你,我也願著你好,可有些人就不同了。」她一雙透著溫情的眼睛裡閃現一絲鄙夷,用帕子捂著唇陰冷地笑,「那宋昭儀,也不過是從我宮裡爬出去的宮女,能有什麼大的見識?隻在挑撥生事上多長了幾分眼色罷了。」

挑撥生事?這樣的人再結交了寧思渚那樣的蠢人,以後可有得好戲看了,安芸心中暗喜,從她話裡聽出幾分不屑和不順,安撫道:「姐姐不用在乎,橫豎該上不得檯麵的貨色上去了也是丟人現眼,強扶上牆的爛泥早晚得滑下來,我們暫還不急。」

珣昭容輕輕舒了一口氣,看她的眼神越發溫和,於是對視的四目裡,愈是溫婉和煦,愈是野心暗藏。

正在此時,外頭傳:「皇上駕到——」

他頂著冶冶的高陽進來,隻覺週身都散著熹微的金光。珠簾閃爍,瀲灩似水。

作者有話要說:要是能在正月十五之前完結,也算是功德一件了,我能嗎?

☆、第73章 軍營美人

趙挽到安芸這裡,隻是想叮囑幾句話,想暗裡謝她對寧思沅的出手幫助,卻不想珣昭容也在,一時無話可說,隻吩咐給一旁的湯小料,記得取些新上供的布料給安妃和珣昭容,說完便走了。

珣昭容凝著趙挽匆匆離去的背影,扯了扯安芸的袖子,「皇上可曾時常到你這兒來,」

「不常來。」安芸麵上始終溫和,沒有任何看見皇上親駕的欣喜。「來了也隻是坐坐,叫我該做什麼做什麼。」

他也隻是心裡空落了些,找到這樣一個女人,能夠給他溫暖平和的笑容,讓他整個兒心都安靜下來。

「皇上見人越發冷淡了,不似那些年,雖記掛的女人多了些,卻個個都溫親,還能見著笑臉。」珣昭容有些感慨,她本以為自己失寵了,卻沒想到整座後宮都失了寵。

「皇上這一年裡,半年腰傷未癒,再有半年全都耗在了喜歡與懷念仁貴妃上麵了,我們,補不了這個缺口。」安芸端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撥著瓷蓋,朦朦朧朧的水汽裡,彷彿想起趙挽枯坐在案前用手支著額頭的模樣,寂寥疲憊至極。

聽說那個新入宮的昔才人性子太野,對皇上不夠訓從,若是胡鬧得多了,隻會叫兩人都心累。她這不是想著法子把皇上往外頭推嗎?

安芸覺得,自己並不需要做什麼,不用表什麼功,不用上趕著逢迎皇上,她隻要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成一碗隨時溫熱的湯就夠了,早晚會讓皇上離不開她。

出了鍾棠宮,外頭天氣極熱,艷陽高照,趙挽抬起手遮了遮頭頂,身後的太監趕緊舉傘而來,「皇上,咱們乘肩輿?」

「不坐,朕想自行走走。」

「皇上想要去哪?」湯小料咧著嘴復問,偷眼打量他鬱卒的表情,「昔才人那裡午膳用得晚,您可想著過去一道兒?」

趙挽半天沒有說話,他很久沒有去看她了,大概有五天還是六天?他一直克製著,好像不去見她就能好過點一樣,憋得渾身無力。

又往前走了兩步,湯小料瞇了瞇眼,道:「皇上,奴才瞅著那人是陸太醫呢,看樣子正從建章宮過來。」

「哦?你叫他過來吧。」陸簡之通常是不來找他的,看他形色有些踟躕,神情裡寫滿猶疑,想必來找他是有些要事的。

陸簡之一過來趙挽便屏退四圍的奴才,「你隨我走走吧,旁人也不必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