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記起了什麼,卻又還是不甚清晰。
“我不能再說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想起來,才是。”
“那淳玉呢?”
“淳玉也是我設定的嗎?”
月牙兒忽然緊張了起來,道:“係統呢?它又是什麼?我許願讓淳玉好好活下去,他現在如何了?”
女子的笑容變得十分玄奧。
她道:“世界上,善惡兩分。他並非那個世界上的人。”
“什麼意思?”
“你好好想想,你真的不記得了嗎?你為何會在這裏?”
一瞬間,月牙兒忽然進入了一個十分玄奧的境界。
這裏的水,也不似一般的水了。
這水本無形,卻因外力能成露成冰成雲成霧,萬物之變都在這裏了。
世界上的一切都了然於心,每個人的動態,甚至一個小小的舉動,都逃不過她的感知。
她點一點手指,都好像隨意地毀掉一個世界。
每一滴水,都是一個世界。
世界萬物都在這裏了。
這種將一切都掌控在手心的感覺,讓月牙兒覺得十分熟悉,卻又很陌生。
她一展開手掌,一個“善”字,在她的掌心隱隱閃現。
這個字居然還在。
善。
惡。
忽然間,靈光一現。
那些遙遠的記憶都漸漸地融入了自己腦海中。
水中的女子笑了起來。
那女子露出了一個有些慘淡的笑,道:“最終還是,他贏了。”
她對著月牙兒深處了雙手,月牙兒靠近了她。
水漸漸漫過了她的身體。
蔚藍的水中,她和那個女子融為了一體。
兩者重合了,沒有一絲間隙。
那些水漫過了一切,將月牙兒完全的覆蓋了。
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是啊,他贏了,因為,她愛他,從始至終,都是。”
月牙兒,不、或許現在應該叫魁女。
她隨著水蕩漾,就好似,她也化作了水一般,柔和多變卻又美麗,周圍的景物在不停地變換。
終於,她來到了一處岸邊。
岸上是無盡粉紅的,不知名字的花樹,盈盈累累壓著枝頭。
粉粉的花瓣,飄落下來。
有的飄落在水中,打著旋兒。
魁女動了動手,從水中起身。
如水的紗衣帶起無盡的漣漪,她宛如從水中分離出來的女妖一般,發梢都著點濕意。
她的雙唇,經過了水的滋潤變的無比的瑩潤。
她的眼睛,帶著邪氣卻有混合著若有若無的純凈。
岸邊,一個男子站在樹下,他的身後的一大棵花樹,滿樹繁花開盡,他就靜靜地站在那裏,粉粉的花瓣飄落在了肩頭。
他有著絕世的容貌,如蘭如芝,好似一塊美玉,潔白無暇,沒有一點瑕疵,很難想象會有如此完美的人,好像老天將一切好的都給予了他。
他的氣質聖潔無比,讓人不忍褻瀆。
魁女看見了他。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魁女的身上。
她衣衫盡濕,窈窕的身形顯露無疑。
他卻目光坦然,淺淡的雙唇微動,道:“你來了。”
“吾輸矣。”魁女道,她的話中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她的眼睛卻緊緊地盯著麵前的尊者。
尊者,沒人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
隻知道,從天地誕生之際,他就出現了,尊者,他讓她這樣稱呼他。
他主管人間之善。
而她卻是由魔成神,認為人性本惡,那裏來的善,都是偽善罷了。
這個一個十分宏大且嚴肅的命題,一日間,兩人無意間議論起這個命題。
二人都是站在世界的最高點,閑來無事便立下了一個賭約。
就賭,人性的善惡,就是性本善,還是性本惡。
“吾願親身證明,汝所言大錯特錯。”
“好。”
由此二人便定下了這麼一個賭約,勝者,可以讓敗者滿足一個願望。
魁女以為,她本就是世界上所有惡的集合,不論尊者做什麼,都無法改變她為惡的本性。
最後她還是會走上,成魔成神的老路。
但尊者,卻要證明,即使是她這樣的人,也是可以做一個好人。
他設定了一個係統隨她一起下界,他本是善的集合,卻將自己最邪惡的一縷精魂分離出來,跟隨著她,這樣不會幹涉她命輪的發展。
雙方規定,尊者不能改變她所設定的命輪,也不能幹涉她命運的發展,而她也被規定,不能反抗係統。
由此,便有了月牙兒和淳玉,以及那個白蓮花係統。
但最終月牙兒雖然成魔了,卻也為了世人奉獻了自己,最後係統問她關於性善惡的問題,她回答的是,她認為人性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