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對自己的老丈人和發妻下如此狠手,那小子也不是什麼善類。”宇文勢把玩著手裏一個錦囊,“那他呢?”
“他……城破之後,在下就再沒有聽說過關於荊鴻的確切消息。華晉民間流傳了很多他的傳言,有說他出巡平亂的,有說他歸隱山田的,還有說他飛升成仙的,大多不可信。在下猜測,他也許還在宮裏。”
“民間傳言?”
“是,夏淵在回城途中,一路上都在宣揚那人的功德,像是有意為之,現在荊鴻在百姓中的聲望很高,各種傳言也是甚囂塵上。”
“是麼,看來夏淵是想創造出第二個謝青折?”宇文勢不置可否,“荊鴻暫時不會離開華晉皇城,夏淵一天不坐穩江山,他就一天不會安心。”
“君上,我們是不是可以拉攏那個安慶王,他雖被姓聶的關進了宗正寺,但好歹是太子的兄弟至親,夏淵此時根基不穩,應該不敢動他,他原先的勢力……”
“沒必要,安慶王的那些勢力在夏淵眼中根本不足為懼,而且安慶王沒姓聶的那麼傻,不會任由我們插手。如今蒙秦跟越齊的戰事愈演愈烈,不要平白惹得一身腥,對華晉這邊,先穩住望江再說。”
“是,在下知道了。”張謙等了一會兒,見宇文勢沒有接著說的意思,隻得主動提起,“君上,自在下獻計驅逐太子、奪得望江開始,可就是徹頭徹尾的蒙秦子民了,當初您允我的‘三城一卿’……不知還作不作數?”
宇文勢唇邊露出一絲笑意:“作數,當然作數,即刻起你就是望江三城的督卿,官拜三品,任命書會跟著你一起去望江。”
張謙喜不自勝:“多謝君上。”
待張謙離去,宇文勢喚來桑琳:“去望江的路上不好走,你去送送他。”
桑琳會意,看來這人是留不得了。
聰明倒是聰明,奈何那人也被他關過審過暗算過,他得罪了君上的心頭肉。
就算是為了蒙秦,也不成。
桑沙那邊傳來了戰報,說越齊可能有意與華晉結盟。
這場仗從他強占毆脫那時就開始打,打到現在也不明朗,拖得越久,對兩國的損傷也越大。宇文勢沒有想到越齊王會如此看重毆脫,可見如果不是他籌劃了那個“武鬥大會”,越齊也快要憋不住了,本來麼,為君者拚的就是野心。
黑底金紋的錦囊被掌心炙得發熱,宇文勢把它拎到眼前,手指去勾束口處的繩扣。那細繩像是活物一般,在他的手指靠近時,扭纏著作勢要咬。
明知是有劇毒的小家夥,宇文勢也不怕他,頻頻逗它來咬自己。
這個繩扣名叫蠱縛,有它束著,這錦囊就打不開,若是強行撕扯,蠱縛便會將整個錦囊腐蝕融化,憑借自身劇毒與破壞者同歸於盡。
宇文勢也解不開這錦囊,這是謝青折給他的。
他不知道這裏麵裝的是什麼,謝青折在把這個錦囊交給他的時候,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告訴他破解之法,也沒有提什麼時候可以用它,於是他一直當作飾品帶在身邊,權作念想。
蠱縛被逗弄得十分狂躁,咧出小小的獠牙,纖細的身體使勁往他跟前湊,大有不咬一口決不罷休的架勢。宇文勢笑著歎了口氣,不再惹它。
“青折,你留給我這個打不開的錦囊,究竟是什麼意思?”
越齊與蒙秦的戰爭尚未平息,華晉這邊熱熱鬧鬧地過起了新年。
年初十,夏淵舉行了登基大典,終於名正言順地坐上了皇位,同時把太子的頭銜封給了糊裏糊塗當了皇帝又糊裏糊塗退了位的兒子夏瑜。
夏瑜對於生母的離世還不大明白,聶詠姬本來就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