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1 / 3)

被聶賊派人暗殺,皇族的兄弟隻剩下他們三個,如今能坐在一起喝杯酒,互相之間也沒什麼難以釋懷的了。

夏浩說:“來時看到瑜兒在遛老虎燈,那小模樣神氣得不行,我逗他,讓他給我玩玩,嘿,臭小子居然咬我一口。”

夏浩向來是個直腸子,酒興上來就把“太子殿下”喊成了“臭小子”,夏淵笑罵:“臭小子咬的好!你個做叔叔的還好意思跟小孩兒搶玩具,咬你一口算便宜你了!”

夏澤道:“我也看到了,哪兒來的老虎燈,這一路看過來,全皇宮裏就他獨一份,莫不是什麼特別的人送的。”

其實夏澤當時就問了瑜兒老虎燈是誰給的,瑜兒得意忘形,順嘴說了句“爹爹做的”,說完趕緊用手捂著嘴,再問他什麼就隻是咯咯咯地笑。夏澤自然猜到是夏淵好麵子不讓他說,這會兒是故意調侃。

果然,夏淵大著舌頭說:“唔,可能是哪個工匠專門給他做的吧。”

“哦是麼,我還以為是皇兄或者荊鴻做的。”

“荊鴻不行,荊鴻不會做這個,他什麼都好,就是畫畫不太好看,沒我畫的傳神。嗯,也不是我做的,怎麼可能是我做的,反正不是我做的……”

夏澤:“……”

夏浩:“……”

夏浩發現了,他二皇兄雖然爭皇位爭不過大皇兄,但挖個坑讓喝醉酒的大皇兄跳,還是綽綽有餘的。

這天晚上最高興的就是小太子夏瑜了,他又收了好些紅封,算上除夕夜收到的,足夠買下一座城。不過他什麼都不懂,他隻知道吃和睡,還有炫耀他的老虎燈。

荊鴻把他送回朝陽宮哄睡了,轉身出來就見到了醉醺醺的夏淵。

夏淵靠在回廊的盡頭,呆愣愣的。

他恍惚中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走,此時此刻的朝陽宮好像回到了他新婚的那天夜裏,到處都點著燈,這院子裏好幾條路,路上的雪都被燈火映得紅紅的。

他心裏隻有一個人,那個人叫荊鴻,他記得,那才是他想娶的人。

可是他在哪啊?

夏淵喃喃地說:“他們都弄錯了……我想來找你,可是他們帶錯路了……那邊不對,你不住在那裏,你在等我,在等我……”

荊鴻在他麵前頓住腳步,心裏猛地一陣酸疼。

他忽然有種錯覺,這個孩子仿佛從來沒有長大,還是那個纏著他問白玉手板上寫的是什麼的幼童,是那個在大殿上戳著樹枝聽他唱打油歌的少年,是那個……在大婚的夜裏迷失了方向的傻太子。

荊鴻伸手撫摸他微涼的臉頰:“是啊,我在等你……”

他等著他來找自己,等了那一夜。他等著他原諒自己,等了這一生。

如今他所得的,卻是比他所奢望的更多了。

夏淵伸手拉過荊鴻,仔仔細細地看著他的臉,眼眸晶亮,那些歡喜和滿足就這樣全部流露出來,傾瀉在荊鴻身上。

他低下頭,輕輕地吻他。

幹燥溫暖的嘴唇相互摩攃,這是個並不深入的吻,舌尖一點點溼潤著彼此,描畫著細小的唇紋。沒有任何技巧,夏淵像個孩子一般,緩慢而磨人地吮xī,生澀又霸道。

紅色的燈籠隨風搖曳,給他們留下一道剪影。

這是個讓人沉醉的夜晚,足以彌補曾經錯失的遺憾。

夏淵的酒醒了些。

他說:“我的江山是你的第一道枷鎖,我的兒子是你的第二道枷鎖,我自己,是你的第三道枷鎖……我一定可以留住你,因為我賭上了我們之間所有的情意。”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預告:

戰望江。

獻菊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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