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架。祈樂按住他,快速將西瓜拍的隻剩下瓜皮,接著隨手一扔,抄起另一塊繼續拍,以一種想象不到的速度在短短幾秒內將那幾塊全拍了一遍,拍的幹幹淨淨,那人連五官都看不出了。
寧逍:“……”
剩下的人:“=口=”
妖精抓著小襯衣蹭到床邊從包裏翻出紙,一邊擦臉一邊感慨:“哎喲,太慘了,太慘了……”
拉架的兩人終於回神,急忙上前。祈樂不等他們過來便緩緩起身,淡定的理了理病服,經過這番折騰頭更疼了,他伸手扶額,心想護士怎麼還不過來,這時卻聽走廊傳來一陣喧嘩,接著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男人從門口跑過,身後有幾人正抓著他向回拖,他大叫:“這不是我的身體,我隻不過做了個手術,怎麼忽然就這樣了?這家醫院太邪門了,我要出院啊啊啊!”
祈樂激動了,指著外麵想說自己和他一樣,緊接著就聽醫生咆哮:“已經聯係精神科了,快點按住他!怎麼總遇上這種事,鎮定劑呢?打一針!”
祈樂:“=口=”
妖精上前:“……小遠?”
祈樂猛地回神收手,識時務的翻出狗血台詞:“我似乎……失憶了。”
2
2、失憶 ...
失憶一出,眾人登時一怔,都有些不信,但轉念一想這人剛才的表現確實與平時相差甚遠,所以是真的?地上的人坐起,把臉上的西瓜抹掉,吼道:“放屁,打完我就想隨便找個失憶的借口,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過你嗎?”
祈樂頭疼得厲害,接過妖精遞上的紙擦臉,懶得理他,經過那通發泄他的氣消了點,此刻狀態不佳,他暫時不想動粗。
那人繼續吼:“賤人,我告訴你……”
妖精打斷:“行了到此為止,喏,起來。”
那人抓著他的手起身,對祈樂翹起蘭花指:“好,看在小川的麵子上我就暫且放過你。”
神馬狀況,這場戰是你們挑起的吧?你們剛才夢遊嗎?祈樂瞪眼,卻見負責拉架的其中一人跑過去:“哥,你怎麼樣?”
偽娘:“沒事……”
祈樂一怔,隻覺五雷轟頂,麵部表情幾乎都有些維持不住,他抖著手把妖精拉過來:“我的情敵……就是他?”
“嗯,就是這個小賤人,”妖精興奮的擼袖子,“你要打他嗎?我幫……你真失憶了?”
祈樂不答,覺得頗受打擊,他本以為自己的情敵是那邊的拽男,誰知竟是這位,這位長著一張娃娃臉,比他矮半個頭,身體偏瘦,弱不禁風,在床上絕對威武不到哪去……那女人到底什麼眼光?難道是他長得太醜所以才得不到她的芳心?
眾人見他沉默,都紛紛看向他,病房一時陷入安靜,走廊的聲音便越發清晰:“我真不認識你們,我有名有姓……這不是我的身份證!我真不是你們說的這個人啊……放手,我他媽不去精神科,你們才有病,你們才妄想症,你們才精神分裂啊啊啊!”
祈樂愣愣聽著,多少有些同病相憐,便忍著頭疼向門口走——寧逍恰好正站在那兒。
“小遠你……”妖精忍不住叫他,剩下的人默默看著,下意識想到“我失憶了,唯獨記得你”的狗血劇。
寧逍神色不變,他其實早已信了大半,之前的小遠總會不由自主將目光投在他身上,旁人一看便知那人愛他,而現在的人從他出現至今僅僅隻看了他一眼,還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這不是能裝出來的,但此刻他見這人向自己走來卻又有點意外,便靜靜看著,眸子帶了戲謔,他想知道這人對他的感情究竟能深到什麼程度。
祈樂無視掉這些人,蹭到門口扒著門框向外望:“我擦,太凶殘了……”
寧逍的表情不可察覺的僵了一下。
剩下的人:“……”
那頭的繃帶男已經被製服按在床上,一群護士推著他向這邊狂奔,顯然要去前麵乘電梯轉到精神科。那人剛剛注射過鎮定劑,但意識還未完全模糊,正絕望的盯著天花板:“老子遵紀守法誠實守信,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祈樂滿臉同情,等到他路過時終於忍不住上前,在一幹人等詫異的視線下握了握他的手,沉痛的目送他離開:“壯士,一路好走。”
眾人:“……”
這層的護士剛才都去應付繃帶男,完全沒察覺這邊的情況,直到這時才有人過來,接著看到地上的西瓜殘骸以及其中幾人的狼狽樣,不難猜出發生了什麼,她皺眉:“怎麼回事?這裏是醫院,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別吵到病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