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哪還記得?本宮隻知道人啊要往前看,珍惜現在擁有的,活在當下,倒也不負恩澤。”君嫵淡淡一笑,神情似看破了紅塵。

花翎卷著她頭發的動作慢慢停了下來,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那感覺,挺怪的。

忽然,他輕鬆地笑了:“長公主的小嘴兒是越來越能說會道了。”

他起身坐在石凳上。後麵齊刷刷站著的東廠的人很識趣地端過茶水,他微微一掃,隨手端起了附近的那杯,優雅地品著。

君嫵本來是不關心這死太監喝什麼的,但是心底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桌上不是隻有一杯茶嗎?

她唰地抬頭,見到他喝的正是她的茶杯時,她開始後悔放縱自己的好奇心了。

而當事人渾然不知這股怨念,仍舊陶醉在美妙的茶水中無法自拔:“這味道真不錯。”邊說邊把茶杯轉了圈。

當她見到她留下的唇印被抹去了的時候,她瞬間有種吞了蒼蠅的感覺!

“夫人。”

東廠的人裏裏外外把亭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令那聲音好似從遠方而來。

是三駙馬!君嫵眼前一亮,總算有什麼讓她舒心一會兒的了。

但是見死太監淡然地品著茶,怕是絲毫沒有露出想要放人的意思。

她重新躺到榻上:“告訴駙馬,本宮這裏還有事,讓他暫候片刻。”左右王大人乖巧溫和,讓他多等一會兒也無妨。

他刮了刮茶蓋,騰起的霧氣彌漫在他麵前,狹長的眼眸因沾染了濕意而顯得朦朧深邃。他哀怨道:“想想這幾年奴家在皇陵日日夜夜飽嚐相思之苦,長公主倒好,駙馬換了一個又一個,當真是豔福不淺啊。”

君嫵不以為然地挑挑眼,從前就知道這死太監嘴甜,能把一幫肝火旺盛、整天隻知道鬥來鬥去的後妃哄得服服帖帖的。現在他的功力見長,一張口就是情話綿綿,毫不費勁的啊。

“托公公的福,本宮過得的確不錯。”

他喝茶的動作一頓,眼眸微眯:“在亭外的,就是長公主的第三任駙馬吧?”

“是。”

“長公主真是多情啊。”他的語氣軟綿綿的,“不過這第三任駙馬不怎麼入得了長公主的眼啊,奴家聽說,長公主是想和駙馬和離的吧?”

想從她這裏套消息?沒門!君嫵心中不悅,麵上卻莞爾笑道:“花公公有所不知,這夫妻嘛,床頭打架還床尾和呢,本宮近日才發現,本宮還是挺喜歡他的。”

她起身,搖著團扇,千嬌百媚地前去相迎:“駙馬來了啊。”

東廠的人黑壓壓地站著,他們沒得到花翎的首肯,是絕對不會放人的。她挑挑眉:“怎麼,本宮去見本宮的駙馬,花公公也要阻攔嗎?”

“退下。”

見他微沉了臉,君嫵越發開懷地朝駙馬撲了過去:“駙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本宮昨晚做夢都夢到你了呢。”

君嫵也是個甜嘴皮。和花翎的不同的是,她的身份地位就注定了她說的話不是媚主,而是媚人。

君嫵和駙馬的感情並不深厚,這從駙馬見到她熱情洋溢地過來,不是伸手抱住而是站在原地臉紅就可以看出來了。

“夫.....夫人......”駙馬驚恐地瞪圓了眼睛,結結巴巴的。

這就是她的第三任駙馬,羞澀呆傻,是一個偶爾瞥見她胸`前的波濤都能臉紅個半天的成年男子。

君嫵平生最不喜歡無趣的男人,但不得不說,除了太過純潔之外,其餘的要前兩任要好得太多了。

她的前兩任,是極品。

第一任是個侯爺,什麼都好,唯一的缺點喜歡男人。

第二任是個練武成癡的將軍,整日整夜地和一夥兄弟切磋武藝,甚至到了晚上一定要抱著一把鋼刀才能入睡,不解風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