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臉上沒什麼血色,嘴唇幹燥微微起皮,緊抿起來,一雙漆黑的眸子愣愣地盯著粥碗沒有動手的意思。
“怎麼不吃?”他拖了把椅子過來坐下。
秦玉萱歪了歪頭,燒了好一陣的腦子有些放空,“我好像忘記了點什麼?”
生病時的她實在可愛,莫躍辰忍住戳臉的衝動,耐著心像哄孩子般道,“是粥太燙了嗎?”
秦玉萱搭下眼皮來,有些困倦地打了個哈欠,搖搖頭。
病得有些糊塗的腦子不是很夠用,莫躍辰便自行解讀起她的行為來。
“太燙了?我幫你拌涼些。”他從秦玉萱的手中取過來勺子,順時針攪著肉絲粥,看著撲撲的熱燙白霧往上飄,心裏頭有些感歎。
長到這麼大,除了他爺爺外,他還沒這樣伺候過誰。
他舀了勺粥,停在碗邊待熱氣散了些方才遞到她唇邊,“試試,燙不燙。”
秦玉萱隨著他指揮,張唇碰了碰,搖頭,“不燙。”
“啊。”他還真像哄孩子似的,一把一式有模有樣。
秦玉萱順從地張嘴吃下這一勺粥,米粒軟而不爛,還有肉絲在裏頭,隻可惜她鼻子塞了。
此刻縱使是皇宴的佳肴,她也品不出個什麼味來。
待咽下了這口食物,秦玉萱卻突然怔了,鈍鈍的腦子跟生鏽的齒輪似的艱難地轉動起來 。
她瞪著莫躍辰再度遞過來的勺子,臉色一點一點發青。
她張了張嘴,眼淚又落下來。
莫躍辰一頭霧水,弄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麼又哭了。
秦玉萱抹著淚,顫顫地指著粥道,“我……我還沒刷牙……你就讓我吃了……”
莫躍辰,“……”
防止這個小淚包一言不合又開始哭,莫躍辰全順依照著她的要求,該刷牙的刷牙,洗臉洗手過後才開始吃飯。
第二天回想這段的事情,秦玉萱直想撞牆而去,那麼矯情的人是誰!簡直丟盡了臉麵。
莫躍辰深深的體會了把,什麼叫做女人的眼淚,對男人來說是最有殺傷力的武器。
吃完了粥後,醫生也過來了,檢查了一番見秦玉萱不肯打針,便開了藥給她。
這回得有些厲害,燒到了三十九度,連掛了好幾瓶的藥水,再加上護士給她做物理降溫,到了將近下午的時候才退了燒。
吃過藥後,秦玉萱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她情緒已經比剛醒來的時候穩定許多。
她睡眼朦朧攬著被子打了個哈欠,乖巧得像個孩子般。
接完電話回來的莫躍辰看到這一幕,忽地就覺得自己好像在照顧女兒似的。
他的曆任女友中,沒誰得到過他這樣的貼心嗬護。
莫躍辰不由得搖頭苦笑,自我安慰道,大概是老婆比較不一樣吧。
秦玉萱睜著一雙睡意朦朦的眸子看向他,不知嘟囔了聲什麼,不一會兒眼皮上下地打架著,昏昏地又睡過去。
她形狀姣美的唇瓣微微發幹,莫躍辰拿了棉棒沾水給她潤濕。
看著睡得沉沉的女人,白嫩嫩的臉頰上浮著淺淺的暈紅,飽滿的唇瓣泛著光澤,睫毛乖巧地搭下,濃密又漂亮。
她五官相當精致,這樣看著有點像個假娃娃似的,莫躍辰如被蠱惑了般,修長的指停在她唇瓣上,輕輕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