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沒睡意，秦玉萱翻身起床，蹲在抽屜麵前，翻出莫躍辰送她的大小物件，想帶一兩件，但想想，還是什麼都沒拿。
她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的瓜葛。
秦玉萱把無名指上的戒指摘下來，趴在桌上寫了一封信，把戒指壓在信的上麵。
他的東西，她什麼都沒有帶。
艱難地熬到天亮。
秦玉萱把東西送人的送人，帶走的帶走，不要的就留下。
收拾完畢後，已經是上午八九點。
迎著微熱的太陽光，秦玉萱拉著行李箱走出了小區。
在去火車站之前，秦玉萱去了一趟莫宅。
看見秦玉萱過來，莫母有些詫異，把秦玉萱從頭到腳掃了一遍，語氣冷淡地道：“你怎麼來了？”
秦玉萱把離婚協議書交給她，微笑：“如您所願，我簽字了。”
“什麼？”莫母愣住，雖然她很希望看到秦玉萱跟莫躍辰離婚，但之前不管她怎麼勸，秦玉萱和莫躍辰都沒有動一點離婚的念頭。
沒想到秦玉萱真的會把離婚協議書簽了，莫母沒來得及興奮，心情先被震驚塞滿。
“我來拿點東西就走。”秦玉萱禮貌地朝莫母微微鞠躬，繞過她走上了二樓。
留下莫母一個人呆若木雞地站在一樓大廳。
她看著秦玉萱消失在樓梯間的身影，臉上掛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莫母連忙打開信封，拿出那份離婚協議書，上麵確實是秦玉萱的簽名。
秦玉萱簽名了！
莫母百感交集地看著那條她做夢也想看到的簽名。
二樓的秦玉萱轉了一圈，在爺爺的門口見到管家。
“少夫人，您早。”管家恭敬地招呼。
秦玉萱笑笑：“不用叫我少夫人了，管家，很謝謝您這段時間的照顧。”
管家皺眉，不知秦玉萱為什麼這樣說，但他沒多問，隻是淡淡地回答：“是我應該做的。”
秦玉萱沒有再說什麼，爺爺去世之後，管家對她的態度變了不少，大概也是覺得她害死爺爺的緣故吧。
最後一次走進爺爺的房間了，房間被收拾得幹淨而井然有序，秦玉萱指尖輕輕拂過窗台。
爺爺，如果您還在，會支持我的決定嗎？
想了想，秦玉萱有些無奈地笑，如果爺爺還在，也許她就不會離開了。
回到自己和莫躍辰的臥室，她沒有多待，拿了幾件她自己的東西之後就下了樓。
莫母坐在沙發裏，一臉沉思地看著茶幾上的離婚協議書。
“伯母，我先走了。”秦玉萱改口改得很快。
莫母招招手，喊她坐下來。
這似乎是莫母第一次那麼心情平和地跟秦玉萱說話。
“你真的決定了？”莫母沒有了以往的勢利，像個朋友一樣問她。
秦玉萱點頭：“嗯。”
“反正你現在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我想你也沒必要瞞我那麼多了。你有沒有跟廖天逸聯合起來害死爺爺。”莫母問。
秦玉萱搖頭：“沒有。廖天逸已經清醒過來，他也說沒有在湯裏下安眠藥。”
她頓了頓，皺眉：“其實我覺得穀雪靈有可能會做這件事。那天出現在爺爺房間的布偶娃娃是穀雪靈放的，在廖天逸端湯給爺爺的路上，也碰到穀雪靈。可是我沒證據，您可以選擇相信或不相信。”
第一次，莫母沒有反駁她的話。
其實莫母也不是說有多討厭秦玉萱，起碼秦玉萱在莫宅居住這段時間很聽話，也很有禮貌。她討厭秦玉萱，是因為覺得秦玉萱搶走了穀雪靈的位置、秦玉萱的身世背景，還有秦玉萱跟廖天逸糾纏不清的關係。
“那你跟廖天逸，還有慕南是怎麼回事？”莫母又問。
“廖天逸是我的朋友，慕南也是我的朋友，就這樣而已。”秦玉萱笑，有些無語地看著莫母：“就算您相信了我的話，您也不會接受我，為什麼還要問這些呢？”
之前不管她怎麼解釋，莫母就是選擇聽不見看不到，現在怎麼突然提起來了。
莫母沉默須臾，沒有回答，隻是說道：“離開也好。我說過，隻要你簽了離婚協議書，我會滿足你一個條件，條件你出。”
秦玉萱想了想，說道：“我還真有一個條件。”
“哦？你說。”
“伯母，希望您以後能給莫躍辰多一些理解，尊重他的選擇。”秦玉萱微笑，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說著。
莫母詫異，沒想到秦玉萱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迎著莫母驚訝的眼神，秦玉萱站起來，禮貌地朝莫母深深鞠躬：“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