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楚孝文能堅持幾招?”楚行仙倚著窗戶,心情非常好地問道。
“一招。”楚落哈哈地笑道。
楚繼武搖了搖頭,道:“楚孝文畢竟是跟教習們學了這麼多年,再怎麼廢也不至於一招都接不了。”
“我猜三招足以。”蘇長歌眼睛閃爍地道。
其他人點頭同意,能在外院勝出,批準進入山莊,白習三人自然是天賦十分出眾的人,甚至比大多數的楚家子弟都好上不少,以蘇長歌對於白習的了解,在十五歲之前達到太玄境的巔峰也是意料之內的事情。
而楚孝文沒有在外人麵前展露過修為,但是他修煉的時間太短了,每天就有一半的時間用來工作,如何跟其他每天上午勤練的楚家子弟相比。在楚行仙等人虛心請教教習的時候,楚孝文還在擔水清潔學堂,當其他人比武切磋,印證劍術的時候,楚孝文在坐著馬車,去城中采購。
修煉時間相差了一倍,這本就是最大的差距,而且他們都還記得,當初楚孝文選功法和劍法時的笑話。
楚家書閣的藏書雖然都是一等一的修煉法門,不過香教習為他推薦的卻是書閣裏麵最平平無奇的靜氣訣,而當選擇劍法的時候,總教習直接讓他不要選擇任何劍法,隻是挑了一門身法法門給他而已,這從此就坐實了楚孝文廢物的名頭。
楚孝文看著白習目露鋒芒地從樓上走來,然後對著楚孝文抱拳道:“我是白習,這位應該就是楚孝文師兄了吧。”
楚孝文點頭,目光平淡,問道:“你找我有事?”
白習嘴角挑起:“我在私塾中每天勤練苦習,多少次因為揮劍而磨破了手掌,多少個夜晚不曾入眠,經過千辛萬苦終於得到教習的賞識,進入了楚家莊學習。”
白習的話馬上引起樓中客人的注意,有些驚訝地看著這個少年,能從楚家私塾進入楚家莊,這本身就是件足以讓人驚訝的事,這說明這位少年擁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天賦。
楚孝文臉容平淡,拱拱手到:“恭喜。”
白習聞言一窒,眼睛眯起繼續道:“可是有些人,明明隻是分家之人,卻無功無祿竟能進入楚家莊學堂,修行更是慘不忍睹,就連教習都認為不適合任何一種劍法,你說我付出了常人十倍的努力才得到的機會,為什麼有人就能平白得到這一切,你說我應該服氣嗎?”
白習突然躺開衣服,露出胸膛,馬上樓中客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隻見一條蜈蚣一樣的疤痕,從左胸一直橫貫右胸,如此觸目驚心的疤痕,就連那些江湖豪客都被震住了。
“我為修行付出了多少代價,可根本不是楚家本家人的你卻毫無付出地坐擁一切我拚死得到的資源,你說我能服氣嗎?”
白習的話在安靜的樓中響起,不少人都自動地站在了白習的這一邊,若果他們是白習,當然不可能服氣。
因此當白習說出:“我要跟你決鬥。”的時候,其他人都覺得這是一個合理的要求,而且作為楚家的人,楚孝文也應該接下這個挑戰,如果他戰敗了,隻是說明他根本沒有資格享受現在楚家的栽培,但是起碼他還能保住作為劍客的尊嚴。
楚行仙看著白習笑得更加高興了:“這個白習,果然不簡單。”
蘇長歌眼中閃過得意,過了今天,他們就能真正得到楚家子弟的認同了。
劉眉雪捏著手指,雙唇抿著,因為太過用力而發青發白,隻是她卻沒有勇氣站起來,為楚孝文說些什麼。
不過這時有人做了她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楚立推開門匆匆走下樓,著急叫道:“有事好說,不要動手,孝文,有事回山莊再說。”
楚立可是楚家的少家主,白習見到他下來勸阻馬上就有些慌了,楚行仙幾人卻是一愣,他們都被下麵的情況吸引住了,竟然沒有人留意楚立是什麼時候出去的,此時以楚立的身份製止兩人,白習當然不敢再堅持要與楚孝文決鬥。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楚孝文開口了。
“我接受你的挑戰。”
楚立頓時一愣,有些氣惱地道:“孝文,不要糊塗。”
不過他的話未說完,馬上就被樓裏那些看客的喝彩聲蓋過了。
“好,是男人當然應戰。”
“楚家子弟的決鬥,我還是第一次看,快點開始吧。”
白習剛才那些話雖然占了情理,將周圍看客好像都拉到了他這一邊,但是風雨樓的客人都不是簡單人物,始終保持著事不關己的態度,其實楚孝文當場拒絕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