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嶽徒入城,消息比駿馬還要快,瞬間傳遍全城。
於是伍嶽徒隻是跑出兩個街口就不再見到活人,家家戶戶門庭緊閉,商戶緊鎖店門,隻有一雙雙眼睛從窗後投來,既畏懼又好奇的看著那個策馬在城中狂奔的乞丐。
全天下最繁華的城市忽然陷入死寂,隻有風穿過街巷發出的呼呼聲,還有那狂氣豪邁的大笑聲。
伍嶽徒駕馬來到前太子現今的容親王府門前,朱紅大戶緊閉,裏麵也是寂靜異常。
伍嶽徒馬不停蹄,直接拍馬撞向大門,離得三丈時,大門仿佛被一頭巨獸撞開,轟隆一聲,大門飛起,撞倒門後照壁,在風塵中,伍嶽徒大笑著衝了進去:“夏子毅小兒,快出來受死。”
回答他的是機關器械之聲,一根根利箭從四麵八方射出,劍頭包裹著渾厚玄力,顯然射箭之人都是武者。
伍嶽徒哈的一笑,長劍在身前隨便一揮。
滿亭利箭仿佛被無形的線束縛,在空中滯留片刻,然後以肉眼難查的速度倒飛回去。
各個暗處馬上傳來慘叫,一個個咽喉中箭的披甲士兵從看不到的地方掉了下來。
伍嶽徒嘿了一聲,長劍平推出去。
無聲無息,方圓近十裏大的王府豪宅高樓頓時淩空飛起,隻留下地基和各種家具在原處,切口處平整光滑,毫無痕跡。
而府中一切站著的人,侍女護衛,皇親國戚,全都露出驚駭欲絕之色,身上一道如裂開的王府建築一樣平整的裂痕在腰際上出現。
一劍之下,雞犬不留。
伍嶽徒並非嗜殺之人,他被阮家捉住,關進地牢被折磨多年,出來後也沒有傷阮家婦孺絲毫,可是今天,王府家人奴仆,不留一人,無一生還。
可見伍嶽徒的狂笑聲中,包含著的憤怒和欲燒盡一切的瘋狂是如此強烈。
隻是這些人中,並沒有容親王那張被酒色掏空身體的蒼白臉孔。
伍嶽徒額頭青筋隱現,掉轉馬頭奔出已經沒有了牆壁門戶的王府,直入皇城大道,奔皇宮而去。
轟隆一聲,整個京城在王府建築掉下來的瞬間跳動起來,爆響聲跟著汽波向四周擴散,附近府邸驚恐縮在一角的權貴同時耳中流血,耳膜被餘波震破。
以往除了皇宮,全城最耀眼豪華的容親王府變成廢墟,一直藏在街巷的士兵湧出,突然聽見一聲怒喝遠遠傳遍全城:“誰敢動容親王府一磚一瓦,下一個被滅的就是他。”
準備指揮查進府,看可有生還者的將領頓時臉色難看,猶如霜茄,卻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皇宮城牆高達三十丈,如同山嶽懸崖,比城牆堅厚不知幾倍,映襯得整座皇宮仿佛一頭巨龜趴伏大地,給人難以撼動的感覺。
伍嶽徒直到此時,才遇到阻礙,一列列披甲戴盔的士兵列於城門外廣場,,旗幟林立,整齊有序。
同時四周街道湧出無數士兵,密密麻麻,看不到盡頭,長矛弓箭蓄勢待發,更有能輕易轟穿大山的巨矛擺開,對準馬上之人。
一匹匹戰馬跨甲而來,上百輛三丈寬,表麵插滿鐵刺,內裏裝滿能致天人境強者死地的武器的戰車從士兵中穿過,排在最前,肅殺之意讓人心顫。
城內五萬禦林軍,六十萬護城軍隊,盡皆出動,就算上善境第三重的巔峰強者陷於其中,也隻得飲恨當場。
隻是六十五萬大軍,此時全沒有天下雄獅的威嚴,沒有京軍的縱橫鄙夷,他們全軍出動的唯一敵人,已經陷入重圍,但是膽喪的不是敵人,反而是他們自己。
他們麵對的是曾經一人屠殺三千虎衛的伍嶽徒,現在的這支立國強兵依然元氣未複,當年五千戰無不勝的虎衛出去,兩千殘兵回來的淒慘模樣依然曆曆在目。
他們人數再多又如何,麵對全是天人境高手組成的虎衛隻有被屠殺的份,而麵前這個人卻是個能屠殺虎衛的怪物。
這是打仗麼?這是送人過去給人家消遣!
伍嶽徒眼神冷漠,輕笑出聲:“就此而已?蟲將呢?貓衛呢?不叫他們出來?太看不起某了吧。”
這時茲茲茲的怪異聲響起,隻見巨大城牆之後三艘鐵甲巨艦浮空升起,仿佛小山,仿佛天空要塞。
夏氏皇朝建國以來,搜盡天下能工巧匠,機關大師,創造出差點可與上古比肩的機關傀儡之道,木牛流馬,鐵甲士兵,飛行戰艦,入海神舟,無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