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道人連忙跳上崖邊圍牆,夜色正濃,已經沒有了那位夜行人的蹤影了。
“好快!”容貌跟清名一樣蒼老的靜空微訝道,隨後看向道號靜想的楊番:“這是你引來的亂子。”
楊番笑容陰森道:“怕他作甚,下次敢來,一定殺他。”
清名沉思片刻,道:“不知事情是否泄漏。”
靜根摸了摸大肚子,嘿笑道:“如果暴露,今天來的就是徐恨晚了,而且此處也不是藏貨的地方。”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最近徐恨晚和那些門派高手看得十分緊,我們還是消停段時日。等風頭過了再說。”楊番做過山賊頭領,辦事較為細密。
清名頷首,嗬嗬笑道:“那把觀中的那四件帶去吧,就算事情暴露,他們攻上山來,也死無對證。”
“何必如此麻煩,直接殺了。”楊番眼中閃過殺氣,以手虛劈。
“這可不好,老夫還未玩膩,這四個可是上好貨色。”靜空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淫褻笑意。
清名和靜根也是不舍,楊番暗罵幾人不知輕重,但表麵也唯有答應。
叫來早聽到動靜侯在外麵的幾位弟子,去殿堂後的山洞密室,將四個衣衫不整,多處瘀傷的貌美女子抬出。
四位少女目光呆滯,雙手和脖子上都被繩子捆住,任由那些不斷偷偷占便宜的道人牽著往道觀後小道離開。
。。。。。。
林荊借著凸起的山石,飛掠下山,迅速淹沒在山林中。
他自以為已經找到人販子藏著少女的地方,準備去畫園亮出外號,讓各派掌門,各世家高手前去剿滅。
對於靈台觀,他們如果早有懷疑,一定會馬上動手,就算搞錯了,也可以推卸到自己身上。
況且林荊肯定自己沒有弄錯,定能人贓並獲。
更夫的聲音從另外街道傳來,畫園外空空蕩蕩,沒有行人。
卻不想林荊剛要走出小巷,隔壁大院上一人跳牆而出,剛好落在小巷中間。
這位白衣繡蓮的英俊公子一下地就跟林荊照個正麵,兩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林荊疑惑的抬頭,小巷可見的一處閣樓,窗戶半開,一個頭發衣著稍顯淩亂的美貌少女倚在窗旁,一副情深款款,眼中還留著春意,看著跳入小巷的英俊公子。
隻是那個方向,卻看不到隱在暗處的林荊。
林荊看了看那位白天在道觀見過的少女,又看看麵前的杜無邊,開口道:“在下什麼都沒有看……”
你這一身打扮,還想我好好跟你說話?杜無邊臉色下沉,猛地抽出腰間佩劍,什麼都沒有說,向林荊直接劈來。
長劍周圍綻放朵朵白蓮,清逸出塵的氣息拂麵而來,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放鬆,心甘情願被白蓮吞沒。
林荊暗暗叫苦,在道觀剛好被胖道士撞個正著,出來了又撞到個偷情的才俊榜高手。
林荊抽出長劍橫擋,心中隻是大罵:你偷情就偷情吧,幹嘛隱匿腳步聲和氣息,這不是讓我避都無法避了。
若是杜無邊聽到他心裏話,一定氣得吐血,偷情不隱匿一點,那還叫偷情?
兩人長劍想撞,杜無邊隻覺如擊圓球,林荊借著這一劍之力,彈飛出小巷。
杜無邊被人耍了一道,頓感氣惱,提劍追出,隻是目光所見,一道身影猶如鬼魅,閃入長街另一頭的暗巷。
待他跟著衝入時,已經沒有了黑衣人的影蹤。
太玄境巔峰?這麼快?
杜無邊暗暗心驚,那人隻有太玄境巔峰修為,能借自己這位天人境高手之力退走不說,而且身法更是匪夷所思。
聽他聲音十分年輕,不是故意隱藏修為和聲音,就是新一代的翹楚,無論如何決不是無名之輩。
最符合條件的才俊榜上有幾位,讓他第一時間想起的就是最近傳得紛紛揚揚,比自己排名還高的寒江劍客,隻是他武器特殊,太過好認,不像剛才的夜行人,也不排除他故意隱藏的可能。
杜無邊思緒萬千,他與本地豪門小姐幽會,若是傳了出去,建立的大好形象就要毀了。
都怪這夜行人,幹嘛要隱匿氣息,讓我避都避不了。
林荊自然不知自己也被對方無理責備,隻為自己的倒黴運而悲哀,現在已經走了半個靈台城,連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裏,杜無邊應該無法追來了,可是又要走一段路才能回去畫園,實在浪費力氣時間。
忽然聽到開門聲響起,這裏房屋多數殘舊,是城中生活條件最底層的人居住的地方,林荊迅速掠入暗巷,不愁被發現,隻是剛要離開,卻聽到了一把熟悉的聲音。
“娘親早點休息吧,顧大娘那邊的工作很緊張的,明天晚起會被責罵,我就不能陪您了。”一道小身影扶住一個眼罩藥布的婦人,重新將她帶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