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粉衣的喜悅相比,黃衣則是鬱悶不已,一下子損失這麼多金子,她氣鼓鼓的一甩衣袖,扭頭就走。
其餘人見狀,也紛紛歎氣離開。訓練場在東,學員們居住的地方在西,因此大多向西而去。
不知是誰眼神比較淩厲,率先大喊了一句,“不好,是劉導師!”人群嘩然,自從衛遲暮死後,劉導師暫替了副院長的職位,與衛遲暮不同,這是個正直又嚴厲的人。
對待犯了錯誤的學員,雖然不像衛遲暮那樣,會使出些可怕的手段,但通常也是些艱苦魔人的任務,讓學員們避之不及。
此時聽見劉導師正在朝這邊而來,都唯恐自己顯得沒事,聚眾看熱鬧賭博這件事情會被劉導師懲罰,連忙調轉了方向,拔腿而逃。
而劉導師聽完藥草課導師的回報之後,帶了另一名張姓導師匆匆趕來,雖然遠遠地看見了有一群學員逃跑,此時也懶得追究,快步走進了訓練場。
訓練場中此時的情況可以用慘烈來形容,不僅屍體躺了滿地,還到處都是被破壞的廢墟,煙塵彌漫,嗆人咽喉。
會有這樣的狀況,劉導師等人倒是並不意外,令他們感到意外的是,事情的當事人之一火夕顏正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好像完全不曾經曆過一場惡鬥。
而一直被劉導師視作大麻煩的周敬遠,反而頹敗的趴在地上,連站立起來都很困難。
劉導師見狀對藥草課導師使了個眼色,藥草課導師便連忙跑到周敬遠旁邊,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扶了起來。
周敬遠剛搖搖晃晃的站定,一隻手扶著旁邊的樹木,另一隻手猛地將藥草課導師給甩了開來。
他對藥草課導師怒目而視,惡狠狠地咆哮道:“你竟敢去告密!”
雖然此時的周敬遠已經受了重傷,藥草課導師還是不由被他的神情給嚇得顫抖了幾下。
劉導師聞言立即劈手指向周敬遠,斥責道:“混賬東西!你還有沒有一點長幼尊卑的禮儀,知不知道自己是在跟導師說話!給我放尊重點!”
周敬遠悠悠的看了藥草課導師一眼,哼了一聲,明顯是對藥草課導師的不屑,同時又對劉導師的話嗤之以鼻。
劉導師見狀更是生氣,從前衛遲暮掌管學院的時候,他就一直看周敬遠那副囂張的樣子不順眼,屢次提出要對他進行處罰,都被衛遲暮以各種各樣的理由給駁了回來。
這時輪到他做主,他立刻下命令道:“周敬遠不顧院規,聚眾鬧事,對學院造成嚴重的損傷。又不尊重導師,屢教不改,我現在就將你從學院中除名,你馬上收拾東西給我離開這裏!”
藥草課導師和那名張姓導師聞言都詫異的張大了嘴巴,沒想到劉導師竟然做的這麼絕,直接就要將周敬遠開除。
反倒是火夕顏絲毫不覺意外,她目光淡淡的落在周敬遠身上,其中還夾雜著星微的不以為意。
這樣的表情好像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周敬遠的臉上,讓他覺得顏麵全無。周敬遠狠狠咬牙,誓要想辦法戰勝火夕顏。
而若想隨時能有和火夕顏對戰的機會,他可不能這麼輕易就離開學院。周敬遠似笑非笑的看向劉導師,說:“你要開除我?”
劉導師依舊嚴厲,“是,我說的還不夠清楚嗎!”
周敬遠嗬嗬笑了兩聲,道:“劉導師的話是說清楚了,不過還有一些問題不知道你清楚不清楚。這辰南學院的訓練場、包括西麵供人住宿的三棟建築,全都是我們周家出資建造的。”
“你要開除我,當然可以。隻不過周家也不是什麼舍己為人的大善人,既然我都要離開了,在走之前,自然有權處理自己家的東西。這樣吧,明天我找人來,將那三棟建築鏟平,一把火燒了這訓練場,然後再行離開。”
劉導師從前還真不知道這些都是周家出資建造的,難怪衛遲暮從前總是處處維護周敬遠,甚至有些討好的意味,原來是拿人家手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