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雖是進城之路,卻並非官道,平日裏人跡也稀少。這嚴路為何會出現在這裏?”司空曜疑惑地詢問。
“嚴路前幾日請假回家探親,他家在離京城幾裏外的一處村落裏,那裏很閉塞,村裏人一般都不會外出。從那裏到京城,這裏是必經之路,想必嚴路應是從家返回。”唐慕瀚解釋道。
“你可知他家中還有什麼人?”司空曜追問道。
唐慕瀚想了想,叫來了唐六詢問,唐六如實相告,“我記得嚴路家裏就隻有妻子一人,他們村子裏好像有個傳統,一般人不隨便外出,就待在村子裏,自給自足地生活,女人更是不準踏出村子半步。村子裏在外做事的人,就隻有嚴路一個,因此他在府中任職,他的妻子就留在家中,嚴路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回家與妻子小聚。”
“那你們可知,平日裏嚴路為人怎樣?可有仇家?”
唐六搖了搖頭,“這嚴路來唐府做事雖然時間不短了,但因為他平日少言寡語,脾氣有些奇怪,所以他與其他人都不熟悉,偶爾也會請假外出,但也都是神神秘秘的,去哪裏,見什麼人,他從來都不曾說起。”
唐慕瀚微微凝神,感覺似乎捕捉到了唐六話中的重點,於是繼續問道:“嚴路在京城中可有親人?他每次去見的人,有沒有可疑之處?”
“現在人死,我們已經無法查證,看來我們需要去他家走上一趟。”司空曜沉聲道,繼而轉頭看向唐六,“你可認得他家所在的村子?”
唐六點點頭,“我可以帶路,但恐怕一日內,我們難以往返。”
“我看不如這樣。”唐慕瀚開口道,“今日我們剛返回京城,也需要休息,回去後,各自做好準備,明日晌午,我們出發去嚴路的家裏。”
司空曜微微頷首,“也好,明日就在我府門外集合。”
第二日一早,仵作來到司空府,正巧看見柳芸兒在幫皓月整理出發要用的東西。頓了頓,他上前行禮道:“我聽說昨日是柳姑娘代我做事,謝過柳姑娘了。”
“舉手之勞。”柳芸兒笑著道。她曾見過這中年男子,上次驗骨的時候,她曾和這中年男子共過事。
“我說韓先生,你怎麼不去準備?你沒聽說今日要出發去查案子麼?”皓月問道。
“皓月姑娘,我這次就不去了。”
聞言,皓月有些疑惑,就連柳芸兒也微微一怔。愣了愣,皓月不解地問道:“若你不去,那裏又發生了事情,誰來驗屍?”
“我今日前來,就是特意要向大人告假的,昨天我染了風寒,今天感覺身體依舊不適,怕是無法和你們一起去了。”韓先生低著頭道,並不看向柳芸兒和皓月。
淺淺的目光打量著他,柳芸兒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不管是從舉止上來看,還是從氣色上來看,這韓先生都無風寒之相,這讓她愈發不解。
“那你和大人打過招呼沒有……”
皓月的話音還未落,司空曜出現在了門口,忙問道:“是誰在找我?”
“大人。”皓月見了司空曜,快步上前,率先開口說道,“韓先生說,他不能和大家一起去。”
“無妨。”擺了擺手,司空曜看向一旁的韓先生,“韓瑞,你要是不舒服,就歇息幾日。”
原來韓先生全名韓瑞。韓瑞點了點頭,向司空曜道了謝,隨即便同來時一般,匆忙地離去了。柳芸兒望著他離開的身影,心中不免多了幾分疑惑。這時,司空曜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拽了回來,“芸兒……”
“明白了,我這就回房去收拾一下,一會兒與你們同行。”司空曜的話還未說完,柳芸兒便打斷了他,隨即會意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