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壽宴第二天,黛玉和雲澤便坐著馬車去了郊外的別院。早幾日,黛玉就派了雪雁帶著人來別院收拾了,一切都極為妥當。
馬車在莊子前停了下來,大門口雪雁已帶著人站在門口等候。此時,眾人的後背都被汗打濕了一塊,想來是不確定雲澤和黛玉到達的具體時間,已經在大門口等了一段時間。
“奴才/奴婢,給王爺、王妃請安。”門口的人見馬車停了下來,趕緊跪了下來,給兩人請安。
依舊是雲澤先下的馬車,而後才扶著黛玉下來。等黛玉下了車,雲澤才說了一句:“起吧。”。而後,雲澤和黛玉一起進了門。
兩人走到房間前,全德便上前一步推開房門。房門剛被打開,便有一陣涼風襲來,眾人還未進入房中,就覺房內比外麵涼快許多,也讓人覺得舒適無比。
眾人進了房間,就見房間的角落處放著一個冰盆,此時冰盆當中的冰已經融化了一小部分,整個房間的涼意,便是由這些冰造成的。
“王爺、王妃,這是早上剛送來的西瓜,一直拿井水鎮著,此時吃剛剛好。這瓜雖比不上貢品,卻勝在新鮮。”
黛玉和雲澤坐下沒多久,雪雁就捧著一盤切好的西瓜過來。那瓜是才切開的,雪雁想著幾人一路過來,定然悶熱,便事先備好了西瓜給黛玉和雲澤解暑。
等雪雁將瓜盤放好,雲澤便拿了一塊遞給黛玉,而後自己又拿起一塊食用。
黛玉接過西瓜小小的咬了一口,雖是在吃西瓜,動作也是優雅無比。黛玉隻覺口中的西瓜甘甜多汁,因是拿井水鎮的,吃著既涼爽又不會冰到牙齒。
“你們一路上也辛苦了,這邊務須你們伺候,便下去吃點西瓜解解暑。”黛玉吃完手中的西瓜,便拿帕子淨了手,才開口吩咐。
“奴才/奴婢謝王妃體恤。”房中伺候的幾人向黛玉行了禮,才魚貫而出。
黛玉和雲澤在別院中也住了大半個月,這半個月若非雲澤時常接到一些京中的消息,黛玉都覺得他其實是個閑散宗親,而非是那個手掌重權的安順親王。
這一日,黛玉閑來無事,便坐在書房的窗前看書。黛玉所選這個窗戶正對著荷花池,此時池中荷花開的正盛,黛玉看書時偶爾抬頭,便能將整個荷花池一覽無餘。
黛玉將當前這頁的內容看完,翻頁之間便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雲澤。隻見雲澤手中的書不知何時一些放下,此時他正站在案桌前,手中拿著一支筆站在那裏,身後不遠處,是被推開的圈椅。
黛玉抬頭看向這邊時,雲澤也正好看向黛玉。兩人四目相對,雲澤隻對著黛玉笑了笑,便低下頭去,接著做自己的事情。他認真的看著案桌上的宣紙,筆尖在其上遊走。
黛玉也重新低頭看自己的書,等她看了一會兒再一次抬頭時,又一次和雲澤四目相對。而後,雲澤便重複了此前的動作——笑、低頭、動筆。
黛玉本以為雲澤在練字,可是看筆移動的幅度卻又不像。難得勾好奇的黛玉便放下了手中的書,打算走到雲澤身邊看看雲澤在幹什麼。
黛玉才站起來,雲澤就看了過來,見黛玉起身便開口說到:“還差一點便完成了,王妃先坐回去。”
黛玉聽到雲澤的話莫名其妙的坐回到椅子上,又看了看雲澤手中的筆就猜到雲澤讓她坐回去的原因。她看著雲澤眉眼彎彎,而後就拿起自己之間看的書,擺出了和站起來前一樣的姿勢。
“這樣可行?”
“如此便好。”
雲澤說完又低頭作畫,他依舊不一會兒就抬頭看向黛玉這邊。於之前不同的是,黛玉這一次並未低頭看書,而是目光含笑的看著雲澤。雲澤手中的畫已經畫了大半,也就一盞茶的時間,便將最後的部分完成。
見雲澤將手中的筆擱置在筆格上,黛玉也放下手中的書再一次站了起來。她踏著蓮花步走到雲澤身側,想看一下雲澤畫中的自己是什麼樣子。
那幅畫被雲澤舉在胸前,黛玉便將身子微微側到向雲澤這邊。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近,黛玉側了身子後,靠的就更近了,仿佛要貼在一起一般。
無論是黛玉還是雲澤,此時都沒有注意到,兩人之間是如此的貼近。一人一心想看雲澤的畫,一人一心想在黛玉麵前露一手,皆沒有什麼別的心思。
“王妃覺得如何?”雲澤問這句話時臉上笑意不減,心中卻有一些忐忑,他倒是難得有這樣的情緒。
雲澤其實不太善於畫畫,剛剛提筆作畫,也是看到黛玉認真看書,一時興起。等黛玉真的看到他的畫時,雲澤忽然就有點擔心自己的畫作不能讓黛玉滿意。
“王爺的畫很好。”黛玉一開始還沒有害羞的感覺,等真正看到畫時,還是連耳根都紅了。她回答雲澤問題時,聲音也比平時小上一些,就連讚揚,也隻是樸實的“很好”二字。
雲澤的畫技確實不是非常的好,畫上的人和他身邊的黛玉相比,其實隻有六成相似。相似度雖隻是六成,卻是十分的神似。所以畫中人雖和黛玉的容貌有些許差別,卻是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人就是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