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而有如撲麵寒飆,窒人口鼻,時而四散橫溢的勁風,沉重的壓力,更是令人驚懼不已,歎為觀止。

五伏羅漢身為昆侖掌門之下的一流高手,合刀出擊之下的威勢,果然無可言喻,淩厲至極。

江青手中緊握金龍奪好,在鏟光、杖風、刀影、針芒中穿走遊移,沒有還擊一招,彷佛一個有形無實的幽靈,每每在間不容發之中,險鋼而又妙極的掠身而過。

在五伏羅漢的循環出手中,在江青如電般穿走的身法下,五十招極快的到臨了。

驀然江青身形如流矢般升起兩丈,口中大喝道:“禮讓五十招,江某得罪了。”

“了”適才出口,他手中金龍奪已奇異的在空中一揮,厲嘯之聲隨之而起,空中隻見一條成形的金龍奪電射而下,神威凜凜。

“錚”然一聲巨響過處,各人耳中尚自嗡嗡不絕,金龍複又厲嘯而起,在同一時間飛撞伏獅、伏鷹二羅漢。

這金龍形的上古神奪,揮舞起來,隻見金光萬道,溢滿四周,又如真龍翻騰,眩人神目,根本連使奪之人的生像也看不真切。

伏獅羅漢戒刀起如經天長虹,在夜色中幌出一溜半月形的寒芒,以攻為守,乘勢移出叁步。

伏鷹羅漢卻沒有掠身,僅隻微微右偏,手中拂塵疾點江青下盤大小二十四穴。

於是,在驟然間,一縷銳風強勁無倫的襲向江青腦後,兩柄月牙鋼鏟,亦交叉劈向江青脛骨。

江青暴喝一聲,身形著地不動,雙臂縱橫飛舞,在一連串的金屬撞擊聲中,襲到兵器,全被架開。

他雙眸霍然怒瞪如鈴,石破天驚的大吼一聲:“上尊長天。”

金龍奪驀而“嗡”然一震,彷若神跡般幻化成一片金蛇吞吐閃掣,分別射向五伏羅漢,這正是江青自下山以來,首次使出的絕技,邪神秘傳之“大尊奪法”。

五伏羅漢驟覺一蓬閃耀的金光,宛似無數道冷電狠射而至,而所帶的勁力,竟是生平所未遇!五人不敢稍事遲疑,低誦一聲佛號,走馬燈般環轉走動,各自換了一個位置。

五人適才站穩,江青又沉叱一聲道:“下尊大地!”

倏然間,宛如龍騰風起,遍地的積雪旋回飛揚,雪花飄舞中,並摻有二十四條金龍形的光影盤卷而出,猝然看去,好似是二十四條真實的麟角金龍,飆然自虛無中飛來,條條相連相接,卷掃閃爍不停,幾乎遮滿了整個大地,罡風勁氣,無與倫比。

人影極速的幌掠,空中碎布紛飛,五伏羅漢個個聲若龍吟,合力抵製於是,陣形終於未被衝潰,但五伏羅漢卻已人人麵如巽血,氣喘籲籲,五雙精芒隱射的眼睛中,透出無比的驚駭訝異,伏虎、伏蛟二羅漢的僧衣,更是自襟以上,碎為片片。這一切,隻看得,站於一傍掠陣的青黃雙絕二人,麵色倏青倏白,他們神態中顯露出震懼,目光裏隱含著頹喪。

黃袍書生心中忖道:“這火雲邪者江青,簡直已不能以一個”人“的常理去推斷他了,五伏師兄目前所擺出的”歸流陣“,乃我昆侖一脈至高心法,在自己記憶之中,天下尚沒有任何一個武功高手能經過五伏師兄”歸流陣“而得出困,而現在,不但這”歸流陣“岌岌可危,甚至連五伏師兄反倒有陷入窘境之勢………”

他思付未了,陣中的江青已沉聲道:“五伏大師,得放手時且放手”

伏龍羅漢清瘦的麵孔土起了一絲痙攣,驀而悲嘯一聲,長吟道:“天不惜,五伏倒!”

其餘四伏羅漢神色一怔,隨即愴然接吟:“山川齊崩,舍此皮囊!”

青黃雙絕全身一顫,啞聲大叫:“五位師兄,千萬使不得!”

同一時間,伏龍大師黃澄澄的禪杖有如巨山橫頹,呼呼攻出七杖,伏獅羅漢的戒刀,伏鷹羅漢白拂塵,亦隨著伏虎、伏蛟二羅漢的兩柄月牙鋼鏟閃電般劈掃而出!

江青身形連連閃幌,手中金龍奪不分任何方位,彷佛渾成一個整體般凝成做一圈金光閃耀的氣牆,他在腦中急速地思量著:“看目前的情形,對方已存了玉石俱焚之心,這套陣法之詭異,淩厲,亦為自己生平所僅見,若對方真個想同歸於盡,倒是一件十分辣手之事!”

他目光微轉,神速無匹的避過伏龍大師砸到的禪杖,又硬架開掃至腳下的兩柄巨形月牙鋼鏟,身形迅速移動中,反手向伏獅、伏鷹二羅漢攻出十九奪!

這時,江青並沒有再將“大尊奪”法的招式連續施展下去。他僅以前兩招:“上尊長天”“下尊大地”二式循環使用,再輔以“如意叁幻”的絕高身法,盡力不做直接的攻拒,在這五名昆侖一流高手的挾擊下,宛如驚鴻般倏來忽去,輕靈已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