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後的眼睛,有若兩道冷電般向怒鷹於一瞥。
任是於威名赫赫,被無定飛環這一瞥,也不由全身一顫,滿腔怒火不得不勉強壓製下來。
江青悠閑的一哂道:“這才對,別太衝動,以免破壞了你們的整個行動計劃!”
無定飛環李琰玉冷冷一笑,道:“好小輩,老身巳多年沒有看見有人敢在老身麵前如此狂妄了,哼,不錯,厲勿邪倒調教得出你這種弟子!”
江青微微一笑道:“李琰玉,你到底準備如何?”
江青如此大剌剌的而呼無定飛環名號,不但毫無畏懼,更含蘊看一絲輕蔑的意味在內。
無定飛環強忍心頭如火般的憤怒,生冷的道:“江青,今夜老身誓必不容你有個全!”
江青已從無定飛環的言詞中,意識到血腥的氣息,他知道,一場無比淒厲的激戰,恐怕就要展開了!
於是,他豁然大笑道:“未必,不信就看看是誰留不得全!”
無定飛環的銀色麵具,在雪光的反映下,閃幻著一片冷栗的光華,她淒厲的仰天大叫:“厲勿那,老身先殺你的義子!”
在寒夜淒風中,無定飛環的尖叫聲有如鬼號狼嗥,刺耳己極,也懾人已極!
於是,全玲玲顫唞得更加劇烈,江青狂笑如故,雪花在眾人不覺中飄落,零零散散,帶著無比的蕭颯魔龍子謝誌一拂長髯,宏聲道:“李師叔,六十年前之血債,六十年後之積患,為了武林正義,為了天下蒼生,今日吾等正可藉此良機,除去這繼邪神之後,危害天下的賊子!”
摧山神君冉獨亦須眉俱張,激憤的大吼道:“先人的血債必需償還,江湖上不容此等惡徙橫行,李師叔,且請發令,立誅此獠於此!”
怒鷹於隨著厲色道:“對,我們還等什麽?”
這時,圍立於四周的各人,俱是神色激動,群情憤然,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江青憐惜的看了看懷中的全玲玲一眼,低柔的道:“玲玲,恐怕……”
全玲玲便在江青懷中,有一股出奇的安全感,她靠著心上人那堅實寬厚的胸膛,怯生生的道:“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麽都不怕,我隻擔心你……”
江青淡然一笑道:“放心,玲玲,這種場麵固然唬人,但我已見多了,哼!每一次的結果卻都是千篇一律的。”
盡避強敵當前,鼓噪喝叱的聲音此起彼落,不絕於耳,但二人卻恍如未聞一般低訴情懷,似入無人之境。
這一來,不但使環立於側,虎視眈眈的叁絕掌後人忍耐不住,甚至連已達望百之年的,盛名無雙的無定飛環李琰玉也按耐不下了,江青此舉,不啻是最為藐視的表露!
於是,無定飛環的憤怒已達頂點,那一股先天的暴戾之氣,似黃河決堤般突然泛濫開來,她瘋狂的尖叫:“全立,由你親手殺死那小賤人,萬兆揚,你第一個先去索回江青欠你的債!”
銀衫青輪萬兆揚答應一聲,銀色的衣衫在落雪中微微間幌,幾如長虹經天,一道清瑩瑩的光華,己威猛無匹的淩空飛向江青!
而在同時,飛索專諸身形如鬼魅欺進兩丈,手臂伸縮間,倏戳江青上盤十叁大穴,左手卻一把折向全玲玲!
江青驀而退後一尺,狂笑道:“來得好,這一天江某已等得太久了!”
和話聲一起湧現的,尚有他那疾若奔雷駭電般的九腿二十掌!
飛索專諸全立腳步倒旋,反手又是一十六掌,掌掌淩厲,緊跟而上!
銀衫青輪萬兆揚大喝一聲,手中“青刃輪”急展如浪,層層片片,彌合卷迎,招式狠辣已極!
是的,這位武林中的一代豪士,永生永世也忘不了他的兵刃被敵人奪去的恥辱,這恥辱,在一個習武之人來說,筒直比死亡更為難堪,何況,銀衫青輪更是武林中的翹楚之才呢!
這時,江青一麵護衛著懷中的全玲玲,一麵身手如電的迎拒著眼前這兩名當世高手的進攻,他沒有移動一寸,全以迅捷的閃幌與凶猛的攻擊,不客敵人越前半步!
但是,在行動上,他卻多少受到一絲牽製,因為要顧及全玲玲,所以不能任意發揮。以致有著極多煞手無法施出。
其實,全玲玲素有“雙飛仙子”之美譽,武功自是不差,但她此刻卻為何如此軟弱呢?原因非常簡單,目前動手之人,乃是她的生身之父及長輩,不論他們如何恩斷義絕。全玲玲卻不忍向老父及尊長們動手過招,這是人之天性,骨肉情深的潛在意識啊!
於士,江青左掌一揮,一溜連接成串的銀色光弧急湧而出,幻妙的挾著勁風襲向敵人,同一時間,他雙腿幾乎不分先後的猝而飛出,方圓五尺之內,全在瞬息間充斥著銀色的弧扁與飛舞的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