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愛”。
於是——江青好像在與全玲玲的目光相觸的同時,精神禸體上的痛苦便已驀然減輕,他微微露齒一笑,憐惜的歎了一口氣。
此刻,無定飛環已低冷的道:“昭兒,拿我的拐杖來。”
金昭大眼睛憂慮的一眨,默默行離無定飛環身邊。
無定飛環語聲雖低,但江青卻聽得十分清楚,他急速的忖道:“看來李琰玉那老煞星要親自出手了,她的武功不知是否較當年更有精進?唉!”看樣子,不開殺戒是不行的了……“
一股使人顫棟的淒布感覺,在冥冥中如幽靈般無形的侵入每個人的心房,這種感覺,其深刻寒瑟是無輿倫比的。
當這麵前每一張殘酷而沒有表情的麵孔,隱約中,彷佛又有一個低沉而蒼老的語聲在江青耳邊響起:“行道江湖不可濫殺無度,但是,若對方要取你的生命時,那麽,不必遲疑,你可以最狠毒的方法,先取去他的生命!”
江青全身機冷冷的一頂,他在內心低叫:“義父,我已不願再沾染太多的血腥,但是,他們卻太趕盡殺絕了啊!”
雪花依舊不停的飄落,無定飛環已自金昭手上接過她那柄堅韌而沉重的拐杖。
忽然,飛索專諸全立緩緩自地上站起,陰沉的道:“李師叔,萬賢第內俯受創甚钜,恐已震裂,尚請師叔諭示定奪!”
無定飛環李琰玉冷冷一哼,尖厲的道:“扶他回去,再以本門靈藥治療。”這時,連心雙老易誌、易成二人,己自地上蹣跚而起,兩張酷肖而乾枯的麵孔上,全是一片毫無生氣的萎黃,顯然二人所受的內傷也是不輕。
站於最後的煙霞山莊屬下,此刻已行出四人,迅速往銀衫青輪躺者的地方行去。
江青已在這片刻之間做了一個他極不願為的決定,於是,他緩緩踏前一步,鎮定而深沉的道:“無定飛環,今夜,你一定要江某的性命麽?”
他這句話,間得奇突,無定飛環聞言之下不由微微一征,但隨即又殘忍的尖聲道:“小輩,問得好,何止你這一命,連全玲玲的一命也要附上。”
江青不怒不氣,依舊平靜的道:“沒有回轉的餘地?”
無定飛環輕微的撫了一下她穿者的黑衫,冷酷的道:“廢話!”
江青古怪的一笑,回首向地上的全玲玲道:“玲玲,你全聽見了,這不能怪我。”
全玲玲正在迷惘的望向江青,而就在這時,幾乎是一道閃電,金芒暴射中,四條人影已摔出叁丈!
直到那四條人影落地之時,慘叫聲才如狼叮般響起,而那溜金色光華,已毫未停留的將飛索專諸全立,連心二老等叁人圈入其中!
去努之快,恍如雷轟電掣。
那四條被震飛的人影,正是奉無定飛環之令,欲待抬回銀衫青輪的四個煙霞山莊屬下,這時,四人正安靜的躺在地上,絲毫不動,看來,他們是永遠也不能移動了。
原來,江青已下定決心:“以血還血,以殺止殺”,他在得到無定飛環的答覆以後,猝然施出的,正是他輕易不肯展露,從未離身的“金龍奪”!
在他疾如電光石火的驀然出手中,飛索專諸全立、連心雙老等叁人登時鬧了個手忙腳亂,首尾難顧。
無定飛環冷森的瞳孔,現出兩股前所未見的煞氣,她迅速的緊了緊衣衫,腳步正待邁出||一聲震天裂地的怒吼已然響起:“南尊怒海!”
若浩瀚的洋麵起了個巨大的漩渦,若天神的巨杵攪動者大海,而大海翻騰激蕩,狂嘯頓起,空氣幾乎在刹那間排除一空,厲烈的勁氣四溢橫掃!
天蒼蒼,地茫茫,一片淒風號叫,這是邪神苦思而得的“大尊奪”法啊!
金芒如萬千金蛇,閃縮縱橫,又似九天之上的金色神箭,如雨飛落,四下所能見到的,全是一片如虹的金光!
哀號聲攸而響起,熱血似泉瀑般迸淤於四周,兩條人影,幾乎成了片片的碎肉,血肉模糊的摔落在雪地之上。
無定飛環彷佛被人打了一棒似的呆在當地,江青突然施展的大尊奪法,這驚鬼泣神的威力,已將這位桓赫武林幾近一甲子的煞星震住了,在她腦海之中,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是那一派的絕學?更想不到江青能施展出她所估量不到的奇技!而且,出手之快,竟是她與場中任何人都措手不及的!
金光攸斂,飛索專諸全立麵色慘白,狼狽不堪的掠出圈外,一身儒衫破裂叁處,全身更在不可抑止的輕顫。
全立到底不愧為昔年雙飛之一的後代,在敵人狠絕天下的“大尊奪”法首招之下,他能有驚無險,已是大不容易了,與他同時並肩的連心雙老,此刻則早已碎如糜,被江青的“金龍奪”絞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