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四處人影紛飛,怒喝暴叱之聲亂成一片,無數身著灰衣的長離勇士,悍無倫的猛衝而至。
於是,飛索專諸全立雙目盡赤,他聲嘶力竭的大吼道:“殺,殺,殺,不要放過任何一名長離賊子!”
吼叫中,一條灰色人影,宛如隼鷹般淩空撲到,狂笑連連,照麵間便是排山巨浪也似的二十六掌。
飛索專諸全立麵孔扭曲,厲吼一聲,身形暴閃中,“引龍索”已霍然飛出,急卷來人。。逭接向末索:詁之人,是一個年約五勺,麵孔信卻鮮明,角突出的斟梧老者,他時又是一聲丘笑大翻身,閃電般倏出六腿十叁掌,身軀藉勢又升回空中。
飛索專諸一擊落空,怒叱一聲,索影如龍般尖嘯著飛戳而上,口中邊大罵道:“鼠域之輩,那裏走!”
灰衣老人突然身軀一伏,箭矢般倒射而下,大笑道:“全大莊主,老夫雙麵拘魂關絮,忝掌長離旭陽旗,請天莊主不吝賜教!”
飛索專諸全立正自心頭一怔,背後又已驀然襲來一股銳風!
在刹那間,全立足尖用力一旋,奇險無比的讓了開去,同一時間,他手中“引龍索”索尾鋼錐,呼的一聲向來敵飛出!
來人身手十分卓絕,長笑一聲,騰空而起,雙麵拘魂關絮則揉身攻上,邊宏聲道:“全大莊主,那一位是本旗副旗主赤眉項康,旭陽旗兩大首要侍候閣下,想必不會太令閣下辱沒吧?這時,那飛起的人影又已倒折而回,雪光的反映下,那一雙惹眼的殷紅眉毛,正閃閃發出刺目的光彩。飛索專諸一聲不響。”引龍索“揮舞如風,淩厲至極的向二人急攻而上。
此刻,四周慘號時起,喊殺如雷,寒光的輝耀中,滲挾著不斷迸濺的鮮血,怒叱厲吼,此起彼落,人影紛掠中,上演著極度的淒厲的殺伐。
違已久,身形矮胖的海天星紀雷,亦已來到,他正赤手空拳的力敵著玉哪吒金羽手中那一柄吹毛截鐵的“回風”寶劍,二人進退如電,身手迅捷無匹,一道蒙蒙的劍氣中,映閃著紀雷那矮胖的身軀,刺、紮、戮、劈,利劍如練;騰、躍、蹴、拿,身手似電,二人已在刹那間拚鬥了二十餘招。
入雲神槍耿忠手持他的成名兵刃,與一個麵貌不揚,唇蓄兩撇鼠須的灰衣老人殺做一團,這灰衣老人功力深厚,出手更是十分狠辣,他乃是長離島“烈火旗”副旗主:“鐵算盤”焦九!黑煞手仇雲此時已感到壓力減輕。原來,與他對敵的遊魂掌鄧斌,這時已被另一個身材胖大,麵容冷森肅穆的中年大漢替下,這中年大漢出手之間,雄勁沉穩,隱含煞氣,招式變幻莫測,淩厲至極,功力並不在遊魂掌鄧斌之下,此人非他,乃是長離島“揚波旗”旗主,“二閻羅”尹生!
長離一梟仍然與魔龍子謝誌、百步彎月傳泉二人力鬥不竭,但是,他卻絲毫未落下風,這時,他一麵掌腿齊出,邊以目光環視著雙方拚鬥情形,唇角的古怪微笑,似乎又加深了。
一個瘦削的中年漢子,此刻加入鬥場,與絕斧客陸海並肩作戰,他是長離島紅旗刑堂護旗“叁環神指”孫望,孫望幾乎全對著彩鷹齊百祿出手,雖然,他似乎齊百祿的武功略遜一籌,但這隻彩鷹在對方二人的交相掩護之下,與摧山神君冉獨同樣的感到施展不開。
叁絕掌的五個再傳弟子,卻已被九名精練無比,神態冷酷的灰衣大漢圍在中心,左衝右突的拚力死戰,看情形,也不太妙呢。
而在四散橫溢的勁風下,在金芒杖影的閃摯中,全玲玲正孱弱的躺在雪地上,她不想站起來,也說不出為什麽自己會在忽然間變得如此萎頓,其實,她在心靈上的刺激太深了,往往,一個人內心的創痛,遠比表麵的傷痕更來得深刻,而現在,全玲玲又何須站起來呢?總不能叫她去殺自己莊中的人啊,她不能這樣做,事實上,也不須要這樣做。
煙霞山莊的數十名莊友,這時正以手中的兵器與連珠弩,在與身著灰衣的長離豪士們拚死力鬥,殺聲遍野,他們十分清楚,要求得自己生命的保障,隻有奪取敵人的生命,但是,這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呢。
血與血混合,刀光在銳風中揮舞,尖利的鋒刃如一隻貪婪的獸吻,是如此迫切的須要齧噬人體上的血肉。
體增多了,狼籍遍地,難得有一個體是完整的,幾乎全是突目咧嘴,肚破肢殘,彷佛一堆堆與朽石爛泥無異的物體。
於是,在不知什麽時候,一圈火把燃起了,火把的數量是繁密的,分成兩個方向,一在山坡之上,一在竹林之前,在那閃動的紅色光芒照耀之下,可以看見白雪皚皚的山坡上,冷酷的卓立著無數名灰衣大漢,他們與竹林前挺立不動的同伴一樣,俱是手執著寒光隱泛的兵器,冷森而嚴肅的注視著眼前的激鬥,每個人的神情都是那麽淡漠,像是一個個殘忍的劊子手,對著這血與肉迸濺的激鬥,似是絲毫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