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離一梟哈哈笑道:“前輩這下子可要晚輩出醜了,不過麼,像淩雲山莊這等防備,長離島在十五年前已經廢棄不用了,他們這些小玩意,說老實話,連長離島的一個前哨島嶼都不如,嗬嗬,光憑那四季變幻無定的海中暗流,星棋密布的鋒銳礁石,一天轉變多次位置的大漩渦,已經構成第一道天險了!”
邪神一拍長離一梟肩頭,大讚道:“好,衛老侄,你的確不愧是個有眼光,有魄力的一方霸主!”
長離一梟趕忙躬身道:“不敢。”
邪神一抖馬□,縱騎而去,邊浩然道:“走,吾等循大道堂皇進莊。”
十乘駿馬潑剌剌的自山丘頂端奔下,像一陣狂風似的地向淩雲山莊,蹄聲急劇中,塵沙飛揚。在距離淩雲山莊尚有裏許路程的時候,路傍草叢中已如飛掠出絕斧客及飛閃二雷,三人輕巧的躍登馬背,絕斧客向長離一梟稟報道:“島主,淩雲山莊已被金衣幫包圍,昨夜金衣幫已派有好手數撥摸入莊內,並且好似曾經發生接觸*看情形,怒江派的人大約又吃虧了。”
長離一梟嗯了半聲,問道:“他們雙方有發現你們的麼?”
絕斧客搖頭道:“沒有,隻差點吃金衣幫方麵一個紅發老者識破。”
長離一梟疑惑的重覆了一句:“紅發老者?”
他沒有繼續問下去,一行十騎,又加快了速度向前奔馳。
夏蕙仍靠在江青馬傍,她用手一掠微亂的鬢發,提高了嗓音道:“哥,怎麼沒有金衣幫的人出來攔截我們?他們不是都駐伏在四周嗎?是不是還沒有發現我們?”
江青忍不住笑了一下,夏蕙一鼓腮,道:“笑什麼嘛,哼,心想著那位青梅竹馬的師妹就要碰麵了,是不?”
江青忍住笑,道:“傻丫頭,不要胡猜,金衣幫的人又不是眼瞎耳聾,如何會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呢?他們隻是不知道我們的來曆、意圖,所以不願出麵幹涉罷了。現在他們必定是采取臂望監視的態度,要知道,在兩軍交鋒之前,任何一方麵都不願在這緊要開頭另外樹敵,保存實力,靜待發展才是上策。”
夏蕙哼了一聲,道:“看不出你懂得的還真不少哩!”
江青狂放的大笑道:“好娘子,你日後將會逐漸發覺。”
在二人談話聲中,十餘鐵騎已迅速接近了淩雲山莊的第一棟屋宇,那房屋是青石砌成,十分堅固,又恰如在進入莊內的大道之傍,路口,已完全被叉枝交錯的鹿柴封死,無法通過。十騎正已放緩了速度,青石房屋之內一聲暴叱,門窗中弓弦連響,無數強弩利箭,已疾如飛蝗般射出長離一梟冷冷一笑,雙掌呼轟推出,狂台湧處,射來的利箭已完全被他這暗含混元真氣的劈空掌力掃卷折毀,紛紛飛散無蹤。青石屋內之人,似是為對方這手內家絕技的顯露驚得一窒,長離一梟則陰森森的啟口道:“怒江派的朋友聽看,東海長離一梟前來拜莊。”
“長離一梟”這四個字,在任何地方都有山搖地動的赫赫聲威,都有鬼泣神號的奪魄力量,隻聽得青石屋內連串響起了五六聲弓箭落地的“啪噠”聲,繼而驚呼嘩叫亂成一團,一個蒼勁的聲音壓阻地厲吼了幾聲,不過,誰也聽得出,這吼喝的聲音也在微微顫唞呢。半晌,那蒼勁的語聲又傳了出來:“朋友,明人不說暗話,光棍眼裏揉不進砂子,閣下你果真是東海長離一梟衛島主麼?”
長離一梟那抹古怪的笑容又浮上嘴角,他冷酷得沒有一絲人味的道:“你稱本島主為朋友?嘿嘿,閣下也未免高抬自己了,憑閣下嗎?大約還得再曆練幾年才夠得上這個稱謂,現在,你們通通滾出來迎駕。”
江青湊上前去,悄聲道:“前輩,這說話之人在下聽得出他的口音,他乃是本派中處事最為穩重的五師叔”玉筆聖手“曹慕榮。”
長離一梟又緩慢的道:“曹慕榮,希望閣下莫使本島主動了真怒。”
青石屋內之人一定是驚異極了,他仍然沒有出來,卻宏聲道:“尊駕既知老夫之名,想亦是江湖道上的同源,老夫本當即時倒履相迎,加以款待,奈何敝派正與金衣幫發生全麵衝突,為恐連累尊駕等人。尚請盡速離去,日後老夫必當親自登門謝罪。”
長離一梟明白這藏在青石屋內的玉筆聖手,依舊不相信他就是長離一梟,心中的怒火,已突的升了起來,於是,他唇角的微笑,便越發漾得深沉了。他回頭向邪神以目光徵詢意見,邪神笑吟吟的瞧瞧江青沒有表示,邪神朝長離一梟微微點頭示意。
於是──分持兩傍的飛閃二雷,驀地□身躍起五丈之高,絕斧客陸海亦提著銀練短斧,筆直射向那青石巨屋而去。
第100章 以德報怨
在同一時間,長離一梟驚天動地的斷叱一聲,發掌猛力自胸`前推出,隨著掌勢的施展,人已飛離馬鞍,在空中竟以螺旋般呼轟連轉九圈,緊跟著一個“反拋掌”向後方猝而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