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燕樓”,乃是長離島管轄指揮派遣在中原各地,負有通風傳信,刺探天下動態之弟子的總樞紐。這總樞紐的首要人物,乃是胸羅萬有,文質彬彬的文秋塵居士。

江青這時竟有些落寞的淡然一笑,道:“不過,心靈及精神上的折磨,也夠她承受的……”

夏蕙依著江青,溫柔的道:“哥,我叫你獨自早點來看看玲姐姐,你又不願……”

邪神微微一笑,道:“蕙丫頭也算明白大體,老夫曾向青兒提及這個問題。在遊洞庭之時,老夫便想要青兒獨自至丹陽湖一行,順慰全玲玲寂寞之情,但是,後來老夫又打消了這個主意,原因很簡單,全玲玲在廬墓守孝期間,必須清心寧性,寡念靜意,實不宜與外界接觸,淩亂心緒,尤其青兒乃其魂夢縈係之人,若與其見麵,這丫頭恐難克製自己,在守孝之時,未免有瀆褻先人之憂。”

江青點頭道:“爹,青兒也是顧忌這一點,還有,恐怕蕙丫頭不高興……”

夏蕙急得粉麵嫣紅,嗔道:“你別把人家看成這麼小心眼,你又叫人家丫頭……”

幾個老人嗬嗬大笑起來,江青湊過臉去,悄然道:“蕙,夕陽餘暉映著你的麵龐,啊,美極了。”

天星麻姑錢素忽然咯咯笑道:“公子,你真不愧是個情中之聖呢!”

江青知道,這位姑奶奶一定又在不聲不吭的湊在一傍偷聽到了,這時,紅麵韋陀戰千羽低低咳了一聲,道:“罷了,現在商量正事要緊,吾等是否全部都到雙飛島去?”

戰千羽說著話,日光卻瞧向邪神,帶有徵詢的意味。

“自然,這次去了,隻待瑞雪初飄,使接全玲玲離開。”邪神說。

江青有些迷惑的道:“爹的意思,是否還要在煙霞山莊待留一個時期?”

邪神領首道:“不錯,用秋來冬至前的這段日子,讓為父盡量設法化解雙飛島上下對吾等的怨恨與不滿,或者,這是很難的,但為了全玲玲,我們卻須一試。”

長離一梟同意的道:“前輩此言甚佳,晚輩之意,在晚輩見了全姑娘之麵後再盤桓兩日,便率邢錚趕回東海布置一番,順便也料理一下近三年來積累的一些俗務,未知前輩意下如何?”

夏蕙輕輕插口道:“衛前輩,你老人家忙著回去布置什麼?”

江青搶著回答道:“我們的婚禮。”

“什麼?”夏蕙叫了一聲,又羞澀的道:“怎麼在長雛島?……”

邪神嗬嗬笑道:“中原之土,看也看夠了,住也住煩了,若爾等在中原成親,以吾等之名,隻怕連開一年流水筵也招待不完那些賀喜之人。蕙丫頭,這會擾亂你們雅興的,而且,最主要的,衛老侄盛意難卻,老夫也已答允他了。”

長離一梟緩緩的道:“老夫也早與江青老弟談過你們婚禮在長離島舉行之事,到昨夜才蒙厲前輩應允,老夫想,你也許會同意的?”

夏蕙欣喜的笑道:“前輩,你老人家如此愛護我們,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不同意?我隻是覺得太突兀了……”

長離一梟安慰的道:“蕙丫頭,長離島極美,可與中原任何一處名勝之地相較而毫無遜色,你一定會舍不得離開它。”

夏蕙雙瞳中有著燦爛而美麗的光輝,她低聲道:“前輩,我會有這種感覺;雖然我還沒有看到那個令人神往的島嶼。”

於是;長離一梟笑了,向絕斧客微微揮手,絕斧客倏一用臂,三團精光閃耀的圓球立時飛升空中二十餘丈,輝煌明亮得有如有三顆摺摺巨星。

“這樣,雙飛鳥就有船來接我們了。”大旋風白孤拍著掌說。

夏蕙依到江青身傍,低柔的道:“哥,見到玲姐姐……可別忘了……我。”

江青深刻的注視夏蕙,緊握看它的小手,不用說話,夏蕙已經知道了他的答覆。

XXX雙飛後島,煙霞山莊的大廳中。

這座廳堂,依舊是如此豪華而氣派,但對有著薄薄的愁黯與淒清,燈火雖然輝耀,但卻彌散著一股寂寥而冷漠的意味,是的,雖然雙飛島昔往的榮耀仍在,但如今這名卻隻是僅可憑供追憶,日後,這些赫赫的績鑠,會更令他的後人增加惆悵,因為,過去的盛世,恐怕難以再來了。

邪神身傍緊靠著江青,九人都分序落坐在寬敞的錦墊太師椅中,對麵,白衣稿素的紅衣女羅十娘陪坐著,一個穿著深青夾袍的老人立在一邊,以外,便是十餘名勁裝大漢排立於側了。

眼前的紅衣女羅十娘,顯得異常蒼老與憔悴,眉宇唇角,蘊藏著訴不盡的愁苦及悲切,與飛索專諸全立未逝世前那種風韻萬千的嬌美模樣,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