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已經兩年多了,這麼長的時間當中,孝川還是那個孝川嗎?
那些人,還是那些人嗎?其實別人沒有注意到,楚韻可注意到了,她笑著看洛天,說道:“回到家之後你可要先去剪剪頭發刮刮胡子呀。”
洛天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楚韻讓他對著水麵看看自己,這才發現,原來自己臉上的胡須已經是這樣長,都已經快要長到半張臉了,而頭發也已經非常長。
這才恍然大悟,在島上的兩年時光當中,楚韻和洛天兩個人其實過得是和野人差不多的生活,不想還不知道,這一想,當真是嚇了一跳。
最讓人感到可笑的是,洛天和楚韻兩個人在人群當中,偶然聽到華夏其他城市的方言,竟是已經聽不懂了,甚至更誇張的是,就連夾雜著一點點方言的普通話也是幾乎聽不懂了。
他們兩個人在島上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幾乎隻能聽懂對方的口音。
楚韻本身是鎮江姑娘,所以楚韻說話更多的是帶有鎮江方言的南方普通話,而洛天原本是北方人,所以說起話來多半帶有一些北方口音的成分。幾年之前他獨自來到江南。
兩個人現在除了能夠輕易聽明白這樣子的普通話,其他地方的普通話竟是一時之間已經聽不懂了。
洛天和楚韻在船上歇息片刻之後,洛天就找了一個適合休息的船艙當中,將楚韻安頓了下來。
洛天本想找到張強,向他詢問一下現在孝川當地的大事小情,但是一時之間卻是找不到他了。
剛好在同一船艙當中有理發師,洛天麻煩人家將兩個人的頭發都剪了剪,然後還讓那人幫助自己將胡子給刮去,這時候楚韻和洛天兩個人才一洗島上野人的姿態。
洛天讓楚韻好好帶著蓉蓉,他獨自一人走到船艙外麵,他看著安靜的大海,此刻夕陽西下,昏黃色的陽光倒映在水麵之上,感覺到非常美麗動人。
在兩年多的時間當中,他曾幾次幻想這海上風光,因為在他的想象之中,什麼時候在身處這大海之上,就是什麼時候回到孝川的日子。
如今終於實現了。而一開始遭遇海嘯之後,在大海上漂泊的艱苦求生,現在想起來反倒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世間的事情往往就是這樣,當時你遇到的事情覺得是那樣艱難艱苦無比,但是事情過去很久了之後,這時候才發現,原來,這些事情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
正在此時,洛天聽到船的另一端有幾個人的爭吵聲。
好像是幾個船員與一個乘客的爭吵聲,那乘客的口音明顯是孝川本地的,想來便是張強口中的那個孝川當地人了。
隻聽到一個船員大聲嗬斥這個來自孝川的乘客:“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們這艘船上麵這麼多的人,你說靠岸就靠岸?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有錢的話就把船包下來啊,沒有錢的話你有什麼資格嘮叨那些啊!”
是啊,已經兩年多了,這麼長的時間當中,孝川還是那個孝川嗎?
那些人,還是那些人嗎?其實別人沒有注意到,楚韻可注意到了,她笑著看洛天,說道:“回到家之後你可要先去剪剪頭發刮刮胡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