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相信伉。我不知道去病表哥可以為父親分擔多少,但伉一定盡全力與父親一起讓我們這個家,逃開好像是即定的命運。”

“我沒想到,”衛青緩緩鬆開了衛伉的手腕,他曾以為這個世上沒有人會真正理解他內心的焦燥不安,卻沒想到他十二歲的長子竟知道。

“爹的心一直在去病表哥的身上,”衛伉笑著說道:“沒想到也是必然的。”

衛青內疚,衛伉的話沒錯,他全心全意地教導霍去病,對衛伉自然就隻能忽視了。

“其實我不喜歡學劍,”衛伉卻笑得很開心,像得了什麼便宜一樣,“伉更喜歡用刀,如果父親真要像教去病表哥那樣教伉練劍,父親會被氣死也說不定,就跟我師父一樣。”

衛青也笑了起來,他這時才第一次感覺到這個兒子的善解人意,衛伉在為他開脫,他並不怪他這十二年來,對他的不聞不問。衛青想過,就算衛伉沒有被老不死的帶走,他也不會在這個長子的身上花多少的精力,一個霍去病就已經耗去了他所有的心力了。

“現在飛鳥未盡,所以我想我們還不必太擔心良弓藏的時候,”衛伉把腰挺了挺,“爹你不如就告訴伉一點帶兵的事吧。”

衛青又是沉默半晌,然後才展顏一笑,說:“好。”他本擔心衛伉少年得誌,會忘乎所以,會不知天高地厚,看來有些擔心是不必要的。

“舅舅,伉兒,”從軍營歸來的霍去病走了進來。

“去病,”衛青對霍去病笑著說:“我們就一起教教伉兒怎麼帶兵吧。”

難得與親爹單獨相處的機會就這麼被霍去病破壞了,不過衛伉看看小霍這張足以讓萬千懷春少女尖叫的小白臉,便又高興了,帥哥美男他從來都不嫌多的。

這一夜,衛伉書房的燈亮了一夜。

“下雨了,”天亮時分,霍去病伸著懶腰看向窗外說了句。

“我都沒聽見,”衛青也看向窗外。

“春雨潤物細無聲,”衛伉收拾著有些亂了的書案,嘴上冒了這麼一句出來。

“這是一句詩嗎?”衛青問,他也愛讀書,但要他寫詩做賦卻是萬萬沒這個能力的。

衛伉笑笑,跨越幾千年的好處就在這裏,他可隨時無恥地剽竊眾多牛b文人的作品。

第一卷 95我從哪裏來?

霍去病看著月窗下的琴,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對衛伉說:“伉兒,你知道嗎?陛下讓宮人們在練習你那日為他彈唱的歌。”

衛伉沒想到劉野豬還有這麼一出,“精忠報國?”

“叫精忠報國嗎?”霍去病說:“我隻斷斷續續地聽了一些,伉兒你為我彈一次吧。”

穿越人士必備神曲啊,衛伉心中感歎。

東方朔在這天清晨來到衛府,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麵。

衛伉在彈唱,霍去病在舞劍,衛青含笑立於廊下。晨光中,偌大的庭院裏,,桃李芳菲,花開正豔,微風起,亂紅飛,院中的三個人竟都有著絕世風華。

人生中總有些畫麵是無法忘卻的,東方朔想自己永遠也不會忘記這讓他失了魂魄的一幕。

“東方先生來了?”衛青看到東方朔到了,就從廊下走了出來,道:“是朝中出了事情?”

“不是,”東方朔的一門心思,現在全在衛伉的身上。

衛伉停了手,望著東方朔就道:“東方先生,伉聽說你會奇門遁甲之術。”

東方朔說:“略通一二。”

衛伉說道:“那先生知道我是從哪裏來的嗎?”

東方朔說:“自是爹娘生養的啊。”

“東方先生,”衛青以為這個老不修又要跟衛伉說男女之事了,忙就出聲道:“你就不要再與伉說這些事了,他大些後自會懂得。”

衛伉看了他爹一眼,這麼純情,跟了劉野豬這個貨真是難為他這個爹了。

“不然小侯爺以為自己從哪裏來?”東方朔問衛伉道。

“你看不出來?”衛伉反問東方朔道。

東方朔道:“小侯爺是大將軍親子這個沒錯。”

“東方老頭兒!”這一回是霍去病叫了起來。

“你就沒看出來我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來的?”衛伉問東方朔道。

“有多遠?”東方朔道:“比右北平還遠?”

神棍!衛伉看清東方朔的真麵目了,什麼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全是假的!“我是我娘生的,”衛伉失望之下,無精打采地對東方朔道:“就像東方先生也是你娘生的一樣。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除了娘的肚子,我們還能從哪裏來呢?”

東方朔被衛伉繞得有些暈。

“伉兒不要胡說!”衛青在一旁聽得就皺眉頭,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這麼說也沒錯,”東方朔把衛伉的話想明白了,臉上馬上就又是笑容燦爛了,對衛青道:“人是人他娘生的,妖是妖他娘生的。“

衛青就隻歎了一口氣,說:“看來我這犬子與東方先生還是投緣了?”

“伉兒,”霍去病伸手就把東方朔推一邊去了,直接就對衛伉道:“這人半瘋半癲的,你少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