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裏,哪裏的不知都是精致堂皇的,隻有眼前這張床,不僅僅沒有鬆軟的被褥,甚至還是玄鐵打造而成,睡在上麵不僅僅硬得硌人,寒氣透入骨髓更不是常人所能忍受。
而斜臥在床上的美婦脖子上,套著一個玄鐵打造的項圈,項圈上帶著玄鐵鏈,另一端被牢牢釘在床柱上。
那美婦淚盈雙眼,哀聲道,“現在二位公子知道我為何有口難言了吧。”
曲靈風完全不吃他這一套,“你個毒婦,別把人都當傻子耍,也不看看人家會不會受你蒙騙!”哼哼,看什麼看老女人,師父是你能看的嗎!
那美婦原本要哭訴,聽他這麼一句話,硬生生又給憋了回去,瞪著雙眼看著他。
黃藥師讚賞地抬手摸了摸曲靈風的發頂,眼光都懶得往過移,“還是你非得讓我們告訴你,這玄鐵床不是什麼折磨你的地方,而是為了克服你練得邪門功法的真氣逆行所必須的寒鐵床,而你和剛剛喪命的那個身手極差之人,是天羅門門下走狗,合稱狂風雙煞?”
“嗤!”曲靈風不留情麵地嗤笑出聲,就這麼兩個盡使下三濫手段的人,也配叫這種名字?
那美婦看他們已經揭穿自己,臉上表情一換,惡毒地尖聲咒罵,“既然如此,那你也該知道我風煞用毒的厲害!”
“是麼?”曲靈風微微勾起嘴角,毫不懼怕地上前封住她周身大穴,麵色如常道,“恰巧,我不怕你那些尋常毒藥呢。”
說完,手一揮,那女人就瞪著眼睛倒了下去。
恩,歐陽鋒送的東西,總算是有點用處。
黃藥師在一旁挑起眉,攔住他的手,親自上前把人提了起來。
他才不要讓靈風去碰這個醜女人,這次自己就勉為其難地就當一次搬運工好了。
於是一直自詡美貌的女人,就這般被師徒兩個同時嫌棄了個徹底。
把人一路拎回客棧,丟給洪七公,如此這般交代一番,師徒二人拍拍手,這事就算是了了。
這時洪七公,歐陽鋒,歐陽克三人都坐在洪七公房內,他們二人說完話以後,曲靈風對著西毒北丐二人緊迫盯人的目光,不禁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下意識地就想開溜。
黃藥師對著二人狠狠瞪回去,手一抬,旁若無人地把曲靈風摟在懷裏,轉身就要走。
這時,一直靜靜坐在一旁,睜著兩隻大眼睛看著眾人的歐陽克扯了扯歐陽鋒的袖子,清脆的童音聽起來無辜極了。
“叔父叔父,這個哥哥是那個叔叔的老婆嘛?”
“……”洪七公。現在的小子怎麼這般早熟。
“……”歐陽鋒。該死的,回去就把白駝山莊裏的那些女人通通趕走!看看都把克兒教成什麼了!△思△兔△網△
“……”曲靈風。哪裏有地縫,求師父向地麵拍一掌,不用太用力,有個縫就好。
“你是如何得知?”黃藥師微微勾起嘴角,語調極為愉悅,手上力道半分不減,牢牢把捂著臉的人攬在懷裏,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
“因為你們親親!”
歐陽克眨巴了兩下眼睛,繼續語不驚人死不休。
“不……”曲靈風從嗓子裏擠出微若蚊吟的一聲,讓他死了吧,這種事情怎麼能被拿出來講!歐陽鋒你管管你家侄子!
“像這樣?”黃藥師邪魅一笑,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捏起曲靈風的下巴,低頭,一親。
“轟——”曲靈風發誓,他聽到了自己腦袋燒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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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隻剩二人了。
曲靈風合上門,頗為氣勢洶洶地準備興師問罪,師父他,怎麼能那樣呢!
“師父!”中氣十足。
“恩?”若無其事。
“你剛剛……”越說聲音越小,曲靈風看著直直盯著自己,朝自己笑得一臉春暖花開的男人,小心肝顫了那麼兩下。
“哦?”輕飄飄。
“……沒、沒事。”
話一出口,曲靈風頓時欲哭無淚,在心裏猛抽自己巴掌,曲靈風啊曲靈風,你能有點出息麼!
黃藥師輕歎一聲,上前把人摟進懷裏,在一邊榻上坐下。
“師父?”曲靈風尚有些不在狀態,怎麼忽然就抱上了?
黃藥師眉眼俱沉靜下來,屬於男人的冷硬感和眼神裏的溫柔出奇地相配。他左手放在曲靈風腰上,把人朝自己貼近,右手抬起,習慣性地抽出少年的發簪,然後順著少年尚顯柔和的麵孔向下撫摸,最後停留在那微微抿緊的嘴角,輕輕摩挲著。
曲靈風原本有些僵硬的身體在他柔和的撫摸下,漸漸地放鬆,最後整個人窩進了熟悉的懷抱裏。
“怎麼,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黃藥師低聲問。
曲靈風眨了眨眼睛,微微遲疑了一會兒,直到頭頂傳來鼓勵性地輕撫,才下定決心開口,隻不過他沒有說自己,而是反問回去,“師父,上一世你明明很愛師娘,為何這輩子,會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