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懷裏的少年因為窒息忍不住開始抓撓自己的後背,他才仁慈地離開那雙嘴唇,印入眼簾的是一張紅透的小臉,那張剛剛被疼愛過的嘴唇正誘人地微張著,泛著水光,顏色是令人遐想的嫣紅,可憐地腫著。

他控製不住自己又湊了上去。天知道靈風那種輕輕碰碰的親吻,就跟小孩子似的,每次都像貓爪子撓過去,勾得自己心癢癢的,又得不到滿足。不過這也很好,靈風越來越主動,和自己越來越像平輩相處,這是個好兆頭。一邊想,黃藥師一邊用有力的舌尖把徒弟欺負地迷迷糊糊。

等這一回的吻結束的時候,曲靈風整個人都喘熄著癱在了那兩條手臂上,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嗤——咚!”

還被親吻弄得暈乎乎的曲靈風被抱著移到房間另一頭,才反應過來剛剛是利刃破空之聲,趕緊睜眼看去。

淩厲的眼神四下掃過,黃藥師微微放鬆下來。他能聽到有人刻意加重腳步踩著屋頂離去的聲音,這人隱匿時居然可以逃過自己的耳目,也不是等閑之輩。刻意讓自己知道他離開,看來此人很可能並無加害之意。果然,剛剛的匕首隻是深深插.在木桌上,固定著一塊絹布。

一手抱著徒弟,一手拿過匕首下的布條,展開。

隻見那布條上,用暗紅的血跡寫著字跡潦草的四個大字——“醜時速離!”

並不齊整的布條是極普通的布料,像是被人從內衣上臨時撕扯下來的。連筆墨都沒有,隻能以血代墨,看來此人是匆忙留下此信。

黃藥師沉吟一聲,手指點了點匕首,“這匕首上並未淬毒,看來是單純想要給我們遞消息。”

“師父,難不成是天羅門內部出了內奸?”曲靈風這才伸手拔起那匕首,仔細查看起來。

“那人在暗,我們在明。此時情況不明,想知道這人是否是好心,就當這是真正的通風報信試上一試便知。”

曲靈風點頭,“不過今日王重陽身體似乎……”

“哼。”

黃藥師挑起嘴角,露出個不屑的弧度,“那老道士……暫且喚歐陽鋒和七公過來,我們商議一二。”

為師父跑腿義不容辭!曲小靈風自覺接過通知的任務,迫不及待地就準備出門。

黃藥師眼神掠過徒弟被自己啃得紅豔豔的嘴唇,悄無聲息地露出個笑,也不阻止,任他興高采烈地離開。

頂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和腫得厲害的嘴唇而不自知的家夥,咚咚咚敲開洪七公的房門。

“七公,師父叫大家去房間商議……”曲靈風看著咕咚咕咚喝酒的洪七公,笑著說道。

“哦?可是有什麼新進展?那我可得過去看看……”洪七公一抬眼,話音一頓,差點沒把手裏的寶貝酒葫蘆摔到地上,“這個、靈風啊,你是不是該……處理一下?”

“處理?”傻乎乎的曲靈風一臉茫然,“處理什麼?”

“哦,老天!”洪七公覺得自己老臉一紅,伸手到懷裏掏了半天,神奇地掏出來一個巴掌大的青銅鏡,一手捂著臉,一手把鏡子往曲靈風麵前遞過去,“給給給!”

“……?”曲靈風覺得他更奇怪了,“讓我照鏡子?”他疑惑地接過來,向鏡子裏看了一眼,然後臉猛地紅成了猴屁股,“這、這個……”

鏡子裏的少年瞪著一雙水潤潤的眼睛看他,臉頰微紅,嘴巴呈現出不自然的紅腫,有些地方還有微微的紅痕。再加上衣衫淩亂的樣子,任誰都能看出那副剛被人滋潤過的神態。

把鏡子丟回洪七公懷裏,曲小靈風很丟臉地跑了。

“下次直接拿出鏡子來!”師父未免也太壞了,就、就算大家都知道了,也不能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讓自己出醜吧!隻有自己不知道……簡直蠢透了qaq

在他身後,洪七公搖頭晃腦地又灌了口酒,唉聲歎氣。

“哎、哎,現在的年輕人啊……怎麼就這麼不知羞?”

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使勁兒拍了拍臉,又把衣領整理好,清了清嗓,做好完全準備,曲靈風這才推開眼前的房門。

可惜,歐陽鋒一看他臉上那副情態就知道怎麼回事,雙眼就黑沉沉的,磨牙道,“該死的黃老邪,禽獸不如地連徒弟也不放過的家夥……來靈兒,金瘡藥擦上。”

曲靈風尷尬得要命,總不能開口承認是自己主動的吧?還有,上好的止血用金瘡藥,就這麼給自己消腫真的好嗎?

“咳咳,我是來叫你過去商議事情的。”

“哥哥!”歐陽克從門外衝進來,一把摟住曲靈風的胳膊,眨巴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哥哥陪我玩好不好?”

一見他,曲靈風就想到今天早晨自己看到的場景,頓時渾身都不自在。

“不行哦,哥哥要去商議正事。”

“哦,那好吧……”歐陽克兩個眼睛頓時暗了下去,一副失落的表情,悶悶道,“克兒會乖乖呆在房間,哥哥忙完回來找我好不好?”

曲靈風嘴角一抽,感覺自己胳膊被他抓得挺疼,這小子,手勁兒還挺大。這下,他再也不能說服自己,這孩子是個單純可愛的小孩了。強吻叔父……被自己看到了還纏著自己,是想威脅自己被說出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