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好不撩人。
西魏一朝,思想較為開放,無論世族民眾,皆崇尚自然灑脫,男女之間的身份差別雖有,卻也並不嚴重。但是像鴻賓樓這樣公然令妙齡女子為侍者,縱整個帝都,也僅此一家。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來來,老蕭。你也來一杯,別哭著個臉,我們又沒多吃你的,小二,再來一壇女兒紅啊!"儒生又舉起一杯酒。他正是惡名"酒館蛤蟆"的西魏帝國光祿卿,杜元一。
"你積點德吧,我兩個月的俸祿都快被你喝完了……"大嘴小耳者聲音已經在顫唞了,不過當他把手伸向自己裝錢包的口袋之後,立刻又一臉坦然,表情又有些戲虐。
"吃飯,吃飯,廢什麼話啊。"拓跋燾一邊舉箸夾著飯菜,一邊冷諷著那個大嘴小耳的人。
這四個人,就是令帝都的各大消費場所聞之色變,並稱"皇城四賴"的羽林將軍拓跋濤,副都統陳寧,光祿卿杜元一以及西魏帝國飛鷹軍團行軍參謀蕭超貴。其中杜元一我們已有交待,自不必再表他的惡行,就說這蕭超貴,乃是整個帝國都數得上的小氣鬼,平素一毛不拔,致使各大場所的老板見之無不頭痛,大呼倒黴。而那個陳寧,從小便放蕩不羈,如今更是"賭色雙全",常混跡於各個青樓賭館,偏偏他又賭技了得,人也生得俊俏,不知道害得多少風塵女子為之癡情,也不知道又有多少賭場的老板恨之入骨。
而至於拓跋燾,雖說沒有什麼明顯的惡端,不過一來他竟然獨霸帝都花魁隨瀲灩,本就惹得不少登徒子對他大為嫉妒,二來他常同以上三人混作一處,俗話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麼想來,他也必定不是什麼好人。所以,他也就很榮幸的同別人並作一處,號曰"四賴"。
"諸位,兄弟們能給我老蕭祝壽,我確實非常高興,不過,現在我有一個很急迫的問題,希望大家幫兄弟一把。"最後這句話,蕭超貴幾乎可以用"涕淚具下"來形容。
"是不是沒帶錢?"拓跋濤一邊嚼著一個雞翅膀一邊說。
"將軍聖明呀,你簡直是神仙下凡,未卜先知,哎,這可是二樓,你不要往下跳呀……"
"這個臭拓跋燾,居然逃席,老蕭,你等等,我去幫你把他抓回來,俺陳寧去去就來!"話音剛落,陳寧也是一個縱身,飛身從樓上跳下。
這二人身手矯健,未待蕭超貴講完,早已跳下酒樓,向著東市方向遁去。
"這兩個敗類,算我白交了你們這兩個朋友。",蕭超貴恨恨地說,一斜眼,又道,"還是老杜仗義,堅守陣地。來來來,老杜,我和你喝一杯,老杜,老杜?你別裝醉呀,我知道你還醒著,你起不起來?"見桌上那人毫無反應,蕭超貴眼珠一轉,咬牙道:"小二,結賬!"
"來嘍,客官,一共是……"那個剛才還在門口阻攔拓跋燾的小二趕忙過來收賬。
"等等,先別告訴我多少錢,看到桌子上趴著的那個死鬼沒有,他給錢!"蕭超貴言畢一指,隨即也是匆匆下樓而去。
聞聽此言,裝著醉倒的杜元一暗道不好,心裏早把蕭超貴的祖宗全都問候了個遍,直到小二過來推他,他才很不情願的裝作一幅剛剛蘇醒的樣子,厲色道:"大膽!竟敢攪了堂堂西魏帝國光祿卿的美夢,你可知罪?"
"大爺,我可不知道什麼是光祿卿,不過我知道,如果你不付帳的話,有些人會很不高興的。"
在這小二身後,十個標準的關東大漢已經一字排開,一個個麵帶猙獰,威脅似的朝"堂堂西魏帝國光祿卿"揮了揮拳頭。
"這個嘛,小兄弟,咱們有話可以好好說是吧,幹嗎這樣啊,我告訴你哦,我真的是光祿卿哦"杜元一一邊賠笑,一邊把那三個人又在心裏詛咒了一遍。
"上禮拜有個吃白食的說他是尚書樸射,後來你猜怎麼著?"那個小二故擺迷陣的毛病又上來了。
"怎麼著?"
"尚書不知道他當不當的成,不過他倒是永遠得不能射了。"
"什麼意思?"
"我們閹了他。嘿嘿。"伴隨著小二不懷好意的陰笑,他身後的大漢們也齊聲大笑,一邊笑,他們的眼睛還一邊在杜元一的跨下掃來掃去。
杜元一冷汗直往下淌,心中惱恨,可是臉上的笑容卻是一絲未減,他趕忙道:"各位大哥,剛才小可隻不過是開個玩笑,不過在下`身上確實沒帶錢,這樣吧,我這裏有祖傳隨身玉佩一塊,如不嫌棄,聊作飯資如何?"
在回家的路上,杜元一無不得意,從容的從口袋裏拿出了大大小小十多塊所謂的"祖傳隨身玉佩",笑著道:"好在我早有準備,拿這種三塊銀幣的破石頭懵了一頓飯,不然還不得被蕭超貴這個王八蛋害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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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魏帝都的下午,喧鬧的城東集市上熙熙攘攘,不停的叫買叫賣和討價還價的聲音混成一片,無不反映著這座古都現在的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