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凍僵了,他的身體顯得有些佝僂,肢體呈現出扭曲的狀態。即使如此,在矮小的山民麵前他依然是小巨人。
汽車裏找到了一張隻剩一半的《體壇周報》,還有一支筆。從死者口袋裏找到了他的駕照,上麵寫著死者的名字:郭航。
車裏的油料已經用完,郭航可能是在山裏迷了路,他想開著車內的空調取暖,但在燃料用完的情況下他沒能撐多久。
郭航的手上有傷口,車中找到了一把刀子,刀刃上有血。小胡推測郭航在用刀子劃開報紙的時候不慎劃傷了自己的手,隨後用車內的紡織物進行包紮,他在寫完了便箋之後跑到任曉玉的房間,將便箋留在那裏,同時也把包紮傷口的紡織物丟在了那裏。任曉玉看到便條之後怕郭航傷害陳開,就出來找郭航,想澄清這件事情。郭航挾持了她,誘使陳開出門尋找任曉玉。然後把陳開騙到打麥場,用偷來的弓箭將其殺害。但郭航在離開的途中迷路,沒能趕回去釋放任曉玉。任曉玉現在可能還被關在某個地方。也有可能已經死了。
屍體留在遠處由村長派人抬回村子,車則留在原地,等待從鄰村調來拖車拉走。
回到小屋,王隊問小胡:“你認為你那個推理有沒有說不通的地方?”
小胡說:“當然有!郭航的身上有刀子,像這種性格的男人,會直接用刀對付情敵,為什麼還要盜取村長的弓箭射殺陳開呢?而且,他計劃了那麼多事情,偏偏沒有看好自己的油料,我記得無論在縣城還是在村裏都有加油站,出門進山的人肯定會把油加的滿滿的,沒準還會準備個備用燃料桶,郭航死的太白癡。”
王隊笑道:“看來你還沒完全糊塗。”
我說:“凶手為什麼一定要用箭呢?我想破頭也想不通這一點。”
王隊說:“我來提示你一下,陳開雖然比郭航個頭矮,卻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青年,如果是一對一,想殺他的話隻能用可以遠距離製勝的武器。當然像郭航那種人不用顧忌這些,但另外一些人就不行了。”
小胡說:“隊長,你是說射殺陳開的人不是很強壯?可根據法醫鑒定的結果,箭頭穿透了頭骨,那人的力氣一定很大啊!”
“凶手隻要夠狡猾,就能製造近乎天衣無縫的假象。隻可惜……遇上的是我!”隊長深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差點把老成害死的人,我一定讓他們嚐嚐我的厲害!”
小胡問:“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王隊說:“出去打獵怎麼樣?”
“打獵?!”我和小胡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呀,這麼好的天氣,去樹林裏打獵再好不過了。順便排解下心頭的抑鬱。”隊長拉著我倆出門,直奔打麥場邊的樹林子。
我們真的不明白隊長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9.最終審判
任曉玉奄奄一息。
盡管每天還在進食米湯,但長期生存在恐懼當中讓她的精神變得衰弱,誰都能看得出,這個女孩活不了幾天了。
加百列抓住她的頭發,扳過她的頭:“諸位,本來想等到聖誕節的那天,才把這個‘祭品’處理掉,可她現在的狀況讓我很擔心,我想把儀式提前。”
周圍響起了私語聲,在他身邊站著很多個黑影,聽說儀式要提前,有的躍躍欲試欣喜若狂,有的卻在搖頭,有的則擺出無所謂的樣子。
“我一個人不敢擅作主張,因此特別召開了這次集會,同意將儀式提前進行的,舉手!”
“我想先問個問題,”有人喊道,“那幫警察去哪了?我們這麼多人集會,他們不會發現麼?”
“那幫人似乎已經被我們布置的迷局給迷惑了,現在去樹林那邊打獵了。我親眼看到他們去的。”
“哦。”
加百列重新喊道:“大家舉手表決吧!”
有一部分人舉手,加百列數了數,對大家說:“同意者超過總數的一半,儀式可以進行!”
“好!”某些人歡呼起來。
眼前火光閃現,任曉玉嚇得清醒過來,麵前影影綽綽站著好多人,每個人都麵露凶相,手持利刃。
“將這個女人綁在十字架上,準備火刑!”
加百列和拉斐爾一起動手,把任曉玉架在十字架上。拉斐爾低聲問加百列:“為什麼要嚇死米迦勒?”
加百列答道:“他不加入我們的組織,就是背信棄義。”
拉斐爾歎道:“不加入也不至於要害死他吧。”
加百列冷哼一聲:“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和那些警察整天在一起,走漏風聲是早晚的事。”
拉斐爾說:“唉,我覺得還是太殘忍了。”
加百列冷笑道:“殘忍?你殺死陳開的時候又何嚐不殘忍了?你凍死郭航又何嚐不殘忍了?”
拉斐爾慌道:“你……那是咱們三個一起動的手!你不要隻賴到我的頭上!”
“別說了!”烏列爾出現在兩人身邊,“大家都在看著,別出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