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因為他對於墨偃鑰的執著?而父皇也不需要他人的同情,那是父皇的愛情,不管是誰都沒有質疑的權力,就算是為了父皇而付出良多的星無夜也不可以。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你為父皇付出到了如此的境地,父皇也不曾將目光投在你身上了,因為你……根本就不懂他。”喟歎,也許星無夜很懂得如何去愛,但他看不懂自己愛上的是什麼樣的人,隻憑這一點,他就輸了,哪怕父皇愛上的不他是也永不會愛上星無夜,如此看來,誰更可恨,還真就不好說了。
“你—說—什—麼?”他不懂墨蕭寒?這世上除了他還有誰更配說這個懂字?空無的眼眸中噴發出冰一樣的火焰,星無夜也就是手臂動不了,不然真的有可能掐死墨皓熯。
“不和你爭執了,說再多你也聽不進去。”這家夥在某些方麵固執的讓人牙癢癢,“我現在要試著緩慢向下滑,你隻需夾緊我別亂動就好,等找到能站得住的地方,我想我們會有機會重新上到崖頂的。”他堅信奴寵會想到辦法救他,呃~其實是堅信以楚慕雲的智商一定不會亂來,若隻是奴寵就很難說了。
“重新上到崖頂?”低喃著,星無夜的表情有點茫然,黑暗中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點向下移動,耳邊墨皓熯的呼吸聲和岩石縫隙中沙沙的聲音不時響起,想到正在救他的人是自己一直憎恨的男人,心口悶悶的感覺越來越重,他寧肯死在這人手裏也不想他救他。
‘嘩啦’被手掌扣住的一塊岩石突然間鬆動起來,一個沒穩住,墨皓熯隨著掉下來的石塊一起飛速下滑,咬著牙忍去手臂上和身上的疼痛感,眼睛四處看,當一處斜出崖外的歪鬆柳映入視線,心頭一喜,墨皓熯眼急手快的抱住了足有大腿粗的長枝。
搖晃幾下一挺腰,翻身坐到長枝之上,感謝老天,自己這條小命總算是暫時保住了,“星無夜,你可以把腿鬆開了,來,我先把你的胳膊接上。”
“我們落到地上了?”看不見東西,但憑感覺也沒有下滑多久,怎麼就到了崖底下?
“沒有,我們運氣好,這枝長鬆柳正好承得住我們兩個人的重量,放心,死不了了。”心情好語氣也好了起來,本來嘛,他和星無夜也沒啥大仇恨,看他和沐倩嬈的交流狀況,等他們都上到了崖上時也許結果會是個意外的驚喜也不一定。
想著,也顧不得十根手指根根溢血,墨皓熯托起星無夜的手臂和肩膀,猛一用力,隨著‘咯’的一聲響,星無夜終於恢複了雙手的知覺。
低著頭輕輕揉搓隱隱作痛的胳膊,沉默了好半晌星無夜才低低的開口,“墨皓熯。”
“嗯?”正打量著四周情況的墨皓熯詫異的應了聲,據他了解,這男人相當不待見他,怎麼?突然想和他聊天了?難道是患難見‘真情’?微笑,這也算是一種不多見的感情吧?生死一線間可不是誰都能共同經曆的。
“你剛剛說我不懂他,那他是不是因為我的不懂才……”沒有愛上他的?不懂嗎?自己了解那個人所有的喜好和習性,卻從沒有走進那人的心裏過,這就是不懂墨蕭寒心的結果?好不甘。
“星無夜,你也說你很懂父皇了,對於不愛的,他從不記得。”失笑,看來自己薄涼的性子就是由父皇那遺傳來的,“其實不止是父皇,你又何嚐不這樣?你敢說你活了這麼久就沒人追求過你?你又可曾記得他們?可曾為了他們的心傷而難過?說白了全天下的人都一樣,愛的和不愛的就是兩個極端。”呢,自私是天性,一點也不可恥。
臉被說的有些紅,不愛的就不記得,這的確是人的通病,但明白是一回事不難過是另外一回事,心中的不甘和怨懟一波波翻騰,咬牙了許久,星無夜一點點抬起了頭,“你說……若是我死了,他會不會想起我?”
沒說話,死不死的……父皇真的一絲絲想法都不會有,他不想騙星無夜,也知道這人心裏懂就是不想承認罷了。
再次沉默,果然,現實總是殘酷的,“嗬嗬……”冷冷的自嘲的笑起來,“墨皓熯,我知道我死一百次他都不會在意,可……”湊近墨皓熯,呢喃聲透露著無盡的瘋顛,“要是我和你一起死掉,他就會記得我了吧!”
說著,星無夜雙手揪住墨皓熯的衣襟,身體猛一用力,兩個人一起栽向了崖下麵,感覺墨皓熯想用腳勾住長枝杆,雙腿快速絞盤住墨皓熯的雙腿,任他拍打推拒硬是像蛇一樣纏繞著墨皓熯奔向死神的懷抱。
隻這一次,最後一次為了曾經的愛而瘋狂,若這次能大難不死,那就是老天幫他斬斷所有的情,而若是死了……悶哼一聲忍住肩膀上的劇痛,嗬嗬……墨皓熯咬的還真重呢,其實有墨皓熯陪著,就算是死,自己也無憾了吧?
“你他媽的就是個瘋子!!”好恨,為什麼要對這個男人心軟?為什麼這個男人會瘋的如此執著?想死他自己一個人去死不行嗎?非得拉著他做什麼?就為了讓父皇記住?哪怕是恨也無所謂嗎?“星無夜,你這個唔唔……”
瞪大了眼睛看著星無夜,他竟然吻他??他竟然真的在吻他???口腔當中的舌頭在肆意的勾轉,正愣愣然時,一聲低啞的呢喃聲悠悠響起,“你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