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陸青寒加快腳步,想快點離開此地。
李彥禎見她聽到的聲音反而走的更快,連忙上來攔人,一把抓住陸青寒買菜的籃子。
見是李彥禎,陸青寒一陣反感,看這人嬉皮笑臉的,在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對自己動手動腳,委實不是什麼好人。
“公子自重!”陸青寒冷著臉。
“姑娘莫要生氣,本少爺隻需你做個證。”李彥禎臉上笑嘻嘻,一雙桃花眼似月牙,齒白唇紅,光潔的下頜白玉般溫潤。
“今早,小娘子在義莊有見過本少爺,是不是?”
“公子說笑了,小女子怎麼會去義莊?聽聽都覺得害怕呢!”陸青寒右手按在胸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一副柔弱小女子的模樣。
做什麼證,周圍的商販豎著耳朵等著聽八卦,雖然她經常跟著爹出活並沒有遮掩,但這樣大大咧咧說出來就有點離經叛道了。
更何況,她很討厭他,為什麼要幫他作證?
李彥禎一時語噻,這女人居然還會演戲裝作沒見過他!
齊景澄不幹了,剛剛李彥禎可是一臉囂張說自己有人證,當街就拉了個小姑娘問人家是不是在義莊看見過他。
此等流氓行徑,真是讓他歎為觀止!
“夠了啊,李彥禎,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小姑娘怎麼可能去義莊那種地方。”
“李彥禎,你這就是狗急跳牆了,你一個大男人去義莊都害怕,更何況一個小姑娘。”溫高翰語重心長的說道,話裏壞外都透著壞。
“溫高翰!別以為你長得文縐縐的我就不敢打你,誰急了?誰跳牆了?”
“口誤,口誤!”
......
一旁的陸青寒見三人你來我往,說個不停,正是溜走的好時機,不著痕跡的慢慢往後退,退出三米遠之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彥禎眼珠子一轉,發現沒有了陸青寒的身影,覺得牙癢癢。
可別讓他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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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浦巷
陸青寒推開門走進去,陸行從廚房裏走出來,“青寒我將飯蒸上了,豆腐買了嗎?”
爹說買塊豆腐,去去晦氣。
又不是從牢裏放出來,吃豆腐去哪門子晦氣?
飯罷陸青寒把換下的衣服拿去漿洗,水中倒印一張鵝蛋臉,眼珠子黑漆漆的,素妝淡抹,自有一股輕靈之氣。
四年前她央著陸行能夠隨著去上工,一開始陸行一口否決,後來拗不過,隻好帶著她去。
沒想到女兒對這行天賦異稟,不僅提議製作口罩手套罩衫,盡量避免接觸屍體保護自己,而且心思縝密,對許多檢驗結果有不一樣看法。
女兒仵作的水平已經不再自己之下,不,甚至更好!隨著一起在義莊多次出工,更是得到義莊公衙其他人的賞識,遇到棘手的問題,還會征求她的意見。
義莊公衙的史文案都說,隻要陸青寒願意,他立馬上奏請示,她就能成為大燕國的第一個女仵作!
陸行卻不願意,他為陸青寒考慮的更多,陸青寒也不想為了這事跟爹起衝突,隻等有合適的機會,說服爹,讓她正式入衙門當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