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麼,就是,這人身後確實有這麼一個人,而且目的不明,他也確實在偽裝自己,想要通過你們做些什麼。”這時候,尹千觴突然推開了窗戶,從窗口翻了進來,“我剛到城門就聽說你回來了,果然如此。你們說的是什麼人?”外麵不知道何時下起了雨,尹千觴一身濕漉漉的,他本來就是落拓的樣子,衣服也不肯好好穿,隻是隨意的搭在腰上,胸口裸出的一片都滾著水珠,以胳膊遮掩的臉上神色不明,轉到屏風之後就開始換衣服。

百裏屠蘇看了眼尹千觴,沒有說話,隻是對著歐陽少恭點了點頭。歐陽少恭臉色依舊輕快,在他看來,百裏屠蘇在身邊,那麼,還有什麼事值得放在心上呢?唔,原來我原本是這樣一個沒心沒肺的人麼?歐陽少恭摸著下巴,臉色鄭重的思考著沒有邊際的事。

百裏屠蘇也不管歐陽少恭在想些什麼,這人總是有些天馬行空的想法,但是卻未必有用。“現在隻能是稍作探查,然後,看是否有什麼線索了。”

尹千觴換下了一身灰色布袍,轉出屏風,用布巾擦了下臉,歎了口氣,“我知道,有一個人,可能知道些什麼。”

於是,第二天,歐陽少恭,百裏屠蘇,尹千觴一行三人,站在了江都花滿樓的門口。

歐陽少恭臉色奇異,剛站到門口,就有人輕快的邁著步子走了過來,一身煙視媚行的裝扮,看起來豔麗的讓人不能逼視。“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大白天就上門,原來是小哥你呀~”

熟稔的話語,調笑的語氣,讓歐陽少恭身邊兩人都投以了微妙的眼神。歐陽少恭有些窘迫,還沒來得及說話,尹千觴就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少恭也是這花滿樓的常客啊,我跟你說,這江都的酒,最烈的要找打鐵的,最香的,可是非煙煙姑娘的雨後春莫屬!”

那姑娘像是剛看到尹千觴一般,這才將眼神從年少俊俏的歐陽少恭和百裏屠蘇的身上轉到尹千觴麵前,眼神在尹千觴的衣衫,劍上轉了一圈,就不甚熱衷的說道,“原來是找煙煙那妮子的麼,她正同瑾娘對賬呢,你在外麵亭子等一等吧,要不要,本姑娘陪幾位說說話?大家也明白,我們花滿樓是晚上生意的,現在的姑娘們,多半都還睡著呢。”

百裏屠蘇繃著臉,“不必。”阿翔在空中轉了幾個圈,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肩甲之上。

那姑娘噘著嘴,看了眼歐陽少恭,歐陽少恭微微點了下頭,“拾音姑娘煩勞了,我們此來是尋瑾娘有事相詢。”

拾音見這裏是沒有人有留自己的打算了,哼了一聲,嬌聲嬌氣的道,“好吧,好吧,看在少恭的麵上——”說完,拾音轉身離開,歐陽少恭目送了實在豔麗誘人,勾得他多看了兩眼的拾音姑娘走開,扭回頭去,就看到百裏屠蘇和阿翔兩雙眼,都冷颼颼的看著自己,頓時有些不安,挪了下腳,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拾音嬌滴滴的聲音隔著月橋喚道,“你們來吧,瑾娘說了,少恭幫我們次數眾多,若是有什麼能夠搭把手的,也不妨就幫上一把……冤家,還不過來?”那聲音像是一尾蛇,尾音纏纏綿綿的卷在歐陽少恭身上,歐陽少恭連忙站起身,對著站在亭邊的百裏屠蘇解釋,“不是,是這樣,花滿樓的姑娘們多半嬌滴滴的,又喜歡從天南海北淘換些東西來用,家大業大難免遭人眼紅,東西沒少遭人截去,我便數次在俠義榜上接了他們的任務,不過這般罷了。”

百裏屠蘇也不說話,扛著阿翔,向著花滿樓的正廳走了過去。

歐陽少恭苦了臉,幫人有危險,動手需謹慎,這不,不小心就惹了人不開心,解釋也不聽,也不知道聽沒聽見,聽見了又信了不曾……哎,果然男女七歲不同席,還是有必要的,這不,隻不過幫了幾個忙,稍稍熟悉了些,就惹人誤會了不是……也不知道回去之後好好同屠蘇解釋,還能不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