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麓玉堂正屋,盧氏正跪在劉氏麵前哀聲痛哭。
“玉心,二嫂知道錯了,二嫂不該算計若言。但二嫂也是喜歡若言,想要她做軒哥兒的媳婦!二嫂真的知道錯了,如今軒哥兒一病不起,你就發發慈悲,救救你侄兒吧!”
劉氏也有些許不忍,但一想到林若言差點因為她的一己私利被毀了下半輩子,心腸就又硬了下來,惱恨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當時算計若言的時候就該想到,有朝一日事跡敗露,我與你恩斷義絕!”
“玉心!”盧氏瞪圓了眼睛,眸中全是絕望和痛恨,“你當真要如此殘忍?便是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不給我?你是想要軒哥兒的命,想要我的命是不是?!劉玉心我告訴你,倘若軒哥兒真出了意外,我與你不共戴天!”
劉氏氣急,原本她還想看在劉文軒的麵子上給盧氏一次機會,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番話來,感情她算計了她還有理了?!
“你拿軒哥兒來做什麼文章?他能出什麼事兒?便是他真出事了也與我無關,也不是我害的!”
“怎麼不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女兒勾了他的魂,軒哥兒能一病不起嗎?!”
劉氏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你什麼意思?”
盧氏還沒來得及回答,林昭言和林若言一並闖了進來,雙頰猶自帶著劇烈奔跑產生的異樣紅暈。
“誰讓你們來的?”劉氏眉頭皺得更緊,目光下意識地朝一旁的紫鶯看過去,已經篤定是她給紫鵑通風報信。
紫鶯垂下頭,心裏頗為無奈。
出了這種事,當然不由任由主子置氣胡來,倘若表少爺真出了意外,恐怕到時候第一個哭的也要是夫人。
她們做下人的,不是光靠裝聾作啞就能爬上去的。
林若言急得要哭出來,“是不是表哥出事了?她們說表哥出事了!”
林昭言也上前一步,憂心地望著盧氏,“二舅母,文軒表哥怎麼了?”
盧氏一見到林昭言,眼睛瞬時亮了,忙起身朝她撲了過去,“昭言,昭言,你一定要救救你表哥啊!”
林昭言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要往後退,卻被盧氏緊緊抓著手,像是抓住了什麼救命的東西,怎麼都不肯鬆開。
“二舅母,您冷靜一點,發生什麼事了?”林昭言無奈,隻能盡力勸著,腦中思緒翻騰,就是想不出劉文軒能出什麼事會讓盧氏鬧到這裏。
盧氏一抹眼淚,哀聲道:“你表哥不好了,很不好,病得迷迷糊糊的,說是要見你,你去看一看他好不好?昭言,二舅母知道錯了,二舅母再也不會嫌棄你了,你嫁給你文軒表哥好不好?”
林昭言整個人都震住了。
林若言也是僵在原地無法反應。
“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劉氏回過神來,忍不住罵道:“先前為了讓若兒嫁給文軒,你不惜用那樣齷齪的手段,現在文軒不行了,你倒是想起了昭兒,你把我侯府的姑娘都當什麼了?隨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麼!”
其實先前她也存了要讓昭言頂替若言嫁給文軒的想法,隻是當時盧氏不肯同意。後來出了紫蘇的事情,昭言幫了很多忙,她總覺得愧對她,現在聽說文軒不行了,她怎麼可能將昭言推入火坑?